他让骑士的剑于腿中成形,充当骨架,无法弯折,且受力方向稍稍一偏就会劈开整条腿飞出,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回荡链剑,拦在身前。
“迷途知返吧……”别西卜一咬牙,脚下燃起黑焰,调整身姿,爆炸起飞,身化烈火击碎刀片,“倘若可以选择,我不愿与你为敌。”
枪尖直抵瞳孔。“迷途知返?”她抬起剑柄,挡下冲击,被撞飞出去,空中倒悬,单手触地再弹出,拉远距离,以黑灰再塑剑刃,“不,我从未做错任何事,从来没有。”
骑枪冲锋追上,与横扫而来的鞭刃接连交击,如马驹搏击巨蟒。
“你知道这里在我创立微笑教前是什么样吗?”主教来回劈砍,飞速退后,眼中黑光拖曳着惑乱的轨迹,“这里哀嚎遍野,每个人都在哭泣。”
她无法忘怀重获自由的那天,狂奔九个小时,误打误撞到了这里,拼命想逃离黑暗皇帝的控制。
因为她身穿一件黑袍,被R公司的“个人所得税”逼到倾家荡产的难民以为她是魔咒教派来的使者,跪在她的身前,求她指引一条明路。
“但你无权决定别人的生死。”别西卜一次次拍开,肩膀和手臂被飞刃划破,飙出的血向后飘去,“是选择苟活,还是解脱,不由你裁断。”
“你错了。”主教收回剑刃,弯腰蓄力,卷起一棵倒伏的大树,抡了大半圈砸来,“是他们将自己的生杀大权转让与我,哪怕你的母亲也不例外!”
骑枪开炮,轰碎大树。别西卜冲过漫天木屑与灰尘,杀至身前,一米之遥。
“对其他信徒而言,我无可辩驳。”信徒们落魄,但不蠢。他们知道有一个人愿意倾听他们的烦恼,吸收仇恨,给他们勉强维生的饼干。
“但对于我的母亲,我不愿相信她会抛弃我们。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父亲的离去。”
骑枪刺出,在击穿主教头的前一秒,被回防的诙笑咬住枪尖,软塌塌的身躯撞在主教头上。
“不,你不知道,她耐不住寂寞,求我用仇恨的力量再见爱人一面!”主教滑步急停,掩面狂笑着。
“给她打针,她也只是嘴上说着不要罢了,在一片混乱中,又哭又笑!不论是何手段,难道我没有实现她的愿望吗!”
他的母亲和他一样倔强,但打了药之后就可爱可亲许多,要是给他也打上——但那样的话,他就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他了……
诙笑被甩开,又撞了上去。别西卜回头挡下它的尖牙,身后又被链剑撕开。
“还是不肯醒悟吗?”血溅在主教的嘴角,又被她细细品尝,媚笑着,“你的母亲已经输给我了,同样用着你手里这根可笑的牙签。她一败涂地。”
难怪她对这把骑枪的招式了如指掌,因为能怎么用,她已经领教过了。
那就不能再拖下去了。别西卜带着黑焰,不惧刀片撕裂身躯,与她搏命,刺出骑枪。
“哼,这个眼神……真是令人讨厌。”在主教眼前,弥撒与他的母亲的身影重叠,如同被镜片聚焦,同样单手持握骑枪,踏地,蓄力,“就和她的一样。”
主教厌恶地龇牙,转动剑柄,同时脚后跟猛踩,划开草皮急停。
矢量扭转,链刃后甩的速度转向侧面,拉长,如同暴风的旋臂一般伸展,扩散,完全没有阻挡的意思,中间的空隙如同在请君入瓮。
果不其然,他和那个贱人以为暴风眼即是破绽,纵身挺枪刺出。
但他低估了链刃的速度,缠住枪身,乒乒乓乓作响,又绕过他的手臂,在肩膀上打结。
诙笑一闪而过,咬着链刃末端,向他的后方拽去,彻底锁住了他的武器。
分明已近在咫尺,枪尖却定住了。
诙笑咬着长链,死死架住了枪。手臂也被刀片死死咬住,满臂伤口皆嵌入半指深。
“瞧吧,中计了。”主教分毫不退,抿抿嘴唇,枪尖恰恰停在眼前,又叹息,“我只是同情你,还有你那母亲,同是天涯沦落人明白吗?”
但他不会明白这份好意,因为他只是个无脑妹控,凡事不过脑子。
远处,妹妹已经到极限了,倒地不起,还发了病,在地上卷曲着,呕血不止。
骑士们一左一右强制将她拽起,然后划破她的肚子。
“啊!啊……”她的哀嚎很快沙哑,兽耳也塌了下去。她没有止痛,低垂着头,咬着舌头保持清醒。
“主教。”他们回头请示。
“就这样放血,”主教鄙夷吐舌,“直接杀死,太便宜她了。”
“明白。”大骑士重重冲肚子上的伤口补上一拳。约书娅喷出一口血,小手绷直,尖爪缩回,尾巴逐渐熄灭,只能勉强撑起一只眼,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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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西卜低着头,没有回应。他在寻找一个破局之口,因为棋盘上只有两枚棋子,所以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
“我知道你能延缓疼痛,但你没法一直燃烧仇恨。”主教从胸口掏出一只自己曾戴的项圈,摇摇铃铛,“戴上它,成为我的眷属,我帮你止痛。”
“咳咳!”别西卜摇着头。
“当然,你反正跑不掉。我会亲自给你戴上——”
他的嘴角挂着血丝,随着说话拉长。
“其实,我也好想和你走的。不想饿肚子……”
主教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求饶呢:“这些漂亮话可以之后再说。”
“但是,你偏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