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祝。
世愚侄乐晟叩贺。
礼品计开:
沉香木折扇二十柄
楠木折扇二十柄
金如意一十柄
玉如意一十柄
大品海珠二十斛
......
下面不知还有多少,陈封已不看了。合上礼单收入怀中,陈封道:“这礼物不可收,你去好生款待乐家随从,不可慢待。”说罢一径去往外书房。
转过月洞门,到了外书房,房门大敞着,只见一个年轻人独自呆呆坐在中厅内。听到脚步声响,那年轻人略一抬头,便即起身迎出。
陈封跨进厅内,那年轻人已是躬身深施一礼道:“小侄乐晟拜见陈都司。”
陈封伸手相扶道:“贤侄怎地这早晚才来?下人们也是不晓事,贤侄既来了,怎地不请到后边一同饮酒?贤侄,随我一同去饮酒。”
这乐晟大约十八九岁年纪,穿着一身天青色锦缎襕袍,戴着垂脚幞头,白面无须,神色黯淡,身材高挑,一双臂膀却甚是宽厚。
听了陈封之言,说道:“陈都司,家父身陷囹圄,小侄哪里吃得下酒,先谢过陈都司。小侄今日此来,一为贺陈都司乔迁之喜,二来想请陈都司救家父性命。”说罢突地跪了下去,泣道:“陈都司,家父初到梁都,除都司外,并无一个相熟之人,都司与家父虽相交不深,然都司为人,却素为家父敬慕。家父到梁都后,苦等都司回都,原是要到都司府上拜望,却不想还未成行,便遭了这场官司。如今小侄家中老小举目无亲,无依无望,唯都司一人,是家父旧交,只得来求都司。求都司看在昔日情分上,救我父亲性命。”
陈封急忙伸手将乐晟扶起,说道:“贤侄不必如此,我与你父是旧交,你不来见我,还能求谁?先坐下细说。”便扶乐晟坐了,自家也坐了。
待坐定了,陈封道:“贤侄,你今日纵不来,我也定不会不管你父亲死活。我与你父相识一场,他投我郑国也是看我面上,我岂能不管?但这事只怕我力也有不能及之处。”
乐晟听了,已是慌了,又泣道:“都司,若都司也不能救我父亲性命,只怕一时,便是无望了。”
陈封道:“贤侄莫慌,我也不瞒你,前几日圣上已唤了我等去议过此事,那时我便已极力为令尊开脱。但令尊杀的,乃是内廷中官,是当今身边之人,若不处置令尊,当今脸面上须不好看。只因我近来立了些功,圣上不好立时便驳了我,是以一时尚未拿准主意,我心中也是拿不准。贤侄,这事若是有一丝转圜之地,我定会尽百分气力,你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