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锦官柏森森 3(2 / 2)

兴亡云烟事 木石立方 1088 字 1个月前

只听裴绪大笑道:“你二人一唱一和,莫不是说与我听的?”

程备忙道:“桑鼎说的甚话来?我因百思不得其人,方才忧虑,如何是说与桑鼎听?”

陈封也道:“正是,桑鼎何出此言?”

裴绪笑道:“要军中一个官高职重、能言善辩之文人为使,却不是说的我么?我官虽五品,却是职在中枢,说我官高职重却也不为过;我虽不敢称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但自以为口齿也还使得,做一个说客也还可堪其任;履奇险而立奇功,裴绪之愿也。都司,裴绪请命出使夔州,请都司允准。”

陈封惊道:“此事万万不可。桑鼎乃是圣上钦命到军中历练的,若是出了差错,我如何面见圣上?桑鼎年少高位,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切不可为区区军功而处险境,此事再从长计议可也。”

裴绪正色道:“都司,裴绪愿去,虽有立功之心,却也是为国家大义。裴绪身受圣上如天隆恩,正愁无以为报,此番若能为取蜀尽一丝绵薄之力,也算不负圣上厚望,纵然裴绪舍了这条性命,也是得其所哉。请都司成全。”

“这...”陈封沉吟不语。

程备道:“都司,备想这条计策之时,便已想到裴中书乃是最佳人选,只因种种顾虑,这才作罢。既然裴中书以国为先,不顾个人安危,这等大义凛然,便请都司成全桑鼎拳拳之心。”

陈封看看裴绪,又看看程备,却仍是犹豫不决,迟疑道:“这事容我再想想。今日且先议到这里,各自散去罢。”

酉时刚过,中军帐后帐中已掌上灯烛,陈封、裴绪、程备席地而坐,各自品茗。

陈封放下茶盏,目视裴绪道:“桑鼎,你到军中一年,我二人相交至深,早已推心置腹,无所不言,今日我便直言不讳了。”

裴绪道:“崇恩兄既视我为自家兄弟,有话便请直言,又有何需避讳?”

陈封道:“无患这条计策确是目下取成都之捷径,桑鼎亦是最佳人选,我与无患确有心请桑鼎走这一遭。此去夔州桑鼎若能说降乐籍,便是天大功劳,于圣上面前也有颜面,于桑鼎日后前程也是大有助益的。然此去又确是凶险万分,倘有不测,我陈封担责事小,却是误了兄弟一世。桑鼎,你当真要去么?”

裴绪道:“崇恩兄,我意已决,定要助兄长速下成都。此去固然有凶险,但乐籍并非鲁莽无谋之辈,杀我于他无半分好处,纵然他不愿归降,留我一条性命也为自家留了一条退路,他何乐不为?因此我以为,我此去,必是有惊无险,请兄长放心。”

陈封道:“既如此说,桑鼎是决意要去了,那为兄便只得劳动兄弟辛苦一遭,夔州之事便尽托付与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