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锦官柏森森 1(2 / 2)

兴亡云烟事 木石立方 3225 字 1个月前

只听冯渊又道:“那便是还要攻城了,都司放心就是,我八万大军攻这区区成都城,岂用一月之期?请都司命我主攻,冯渊愿立军令状,十日之内必能攻下成都。”

梁岐也道:“都司不必忧心,我大军已到了成都城下,岂会被这区区城墙阻挡?都司只一声令下,我大军便可攻城,直打到他出降为止。蜀人若不出降,梁岐纵拼了这条性命,也要登上城墙,打开成都大门。都司,主攻之重任,交与我鹰扬卫便是。”

冯渊已站了起来,大声道:“临道兄莫要与我争,你鹰扬卫在朝天镇一战中折损甚重,我云冲卫却至今未有大战,兵多将广。请都司下令,我云冲卫可为主攻,定不负都司之望。”

梁岐冷笑道:“止水兄这是何意,莫非耻笑我鹰扬卫兵败朝天镇么?若非于介那厮,我鹰扬卫早已拿下朝天镇,何须等到今日才到成都?”

冯渊道:“我岂敢耻笑临道兄,临道兄统率鹰扬卫连取葭萌关、雒县也是大功一件,但鹰扬卫也有许多折损,如今只不足一万五千人马,主攻成都死伤必重。我只怕鹰扬卫折损太多,临道兄重建不易,兄弟我实是为临道兄着想。”

梁岐道:“大丈夫为国征战何惧死伤,止水兄若怕死伤太重,便在后边看着我鹰扬卫攻城就是。”

陈封听他二人争吵,心中愈加烦躁,不觉重重拍了一下桌案。梁岐、冯渊听了,一齐看向陈封,见陈封面有不豫之色,便噤了声,各自退回座位。

陈封强压心绪,徐徐道:“诸位待陈封一片赤诚,陈封感激不尽。然攻城之事未决,何谈主攻?区区成都城,我若一月之内不能攻下,便不做这个将军也罢。我不心急,诸位也莫心急。”

“都司。”突听一个声音响起,众人望去,却是杨显。

杨显端坐未动,只望着陈封拱拱手道:“临道攻下雒县已有五日,我大军兵临成都也有两日了,蜀国虽已坚壁清野,紧闭城门,但成都城中却无一丝动静,只任由我军调兵将,将他城池团团围住,这是为何?”

“成都城中有两万蜀兵,但这些兵马守这样一座大城是万万不够的,蜀国君臣并非个个酒囊饭袋,岂会不知?但蜀国君臣既不出城来战,也不逃走,又不遣使求和,这是为何?”

郑国景曜五年二月初五,郑军合围成都之势已成。

郑国八万大军屯于成都四方,将成都城四面各要道尽皆封死。这两日间,成都城门紧闭,并不见一人出城。

陈封率徐慷长林卫兵马为中军,驻扎于成都东城外。辰时,陈封聚众将于中军帐商议战事。

陈封高坐上首,裴绪、徐慷、冯渊、梁岐、杨显、程备分坐左右,下首还有数位中军司马、参军列坐。

“都司,成都城已是水泄不通,城中只有两万兵马,我八万大军要破此城不过旬日之间的事。”

冯渊心绪大好,面色红润,语气颇为亢奋。“后方攻城器械正在运来,不过两三日便可到军前,这几日我军还可赶造些器械,待三日后我四路大军一齐攻城,这城池旦夕可破。”

“止水莫要心急。”梁岐语气却极为平和:“成都城坚池深,城中还有数十万人口,当真要守城时,只怕也不可小视,止水万不可掉以轻心。这两日蜀国朝廷不知作何打算,竟然毫无动静,既不逃走,也不见有人来求和,只怕是要与我一战了。这城是定要攻的,只是如何攻还该从长计议才是。”

冯渊道:“都司今日召我等来,便是要商议此事了,我岂能不知?然无论如何,攻城器械都是少不得的,我来时已吩咐军中打造器械,只等来日大战一场了。这城门紧闭,我等进不得城,若不攻城,还能有什么法子?管他是何打算,我八万大军一拥而上,便是踏,也将这成都城踏平了。”

陈封笑道:“止水能未雨绸缪,也是难能可贵。临道说的也不错,这成都城乃是千年古城,防备必严,我等切不可轻敌。况且成都四面城墙数十里,该从哪里下手才好?哪里该主攻,哪里该佯攻,哪里该防他出城偷袭,哪里该撂开手,我也是思之再三而不得要领,诸位可有何高见?”

徐慷道:“都司,成都虽有坚城劲弩,却必不可守,此等大城是万万守不住的。城中数十万人口,蜀庭为坚壁清野,又将城外百姓尽迁入城内,这许多人聚到一处,各自都有各自的心思,岂会甘愿为蜀国送命?何况当今蜀主苛薄寡恩,臣民离心背德久矣,又怎会齐心守城?蜀国更有许多世家大族,绵延百年,亦不会甘心为蜀国陪葬;还有那朝中显贵,富贵已久,只怕早已有心将成都作进身之阶。这些人必不能齐心,若不齐心,又怎能以寡敌众,守此大城?是以成都并不难攻,只是要我等众人都莫要心急,城可缓攻,围却必严。”

裴绪道:“毅节说的极是。倘若蜀主德厚恩重,成都军民尚可上下一心,并力守城,然我素闻蜀国百姓苦当今蜀主久矣,岂能有此壮举哉?只是都司一年之期已近,倘若一月之后不能取下成都,只怕都司面上须不好看。虽说都司已然兵临成都城下,破蜀势在必成,圣上断不会为拖延几日怪罪都司,但都司当日受命限期一年破蜀之事朝野尽知,那时纵如愿取下成都,都司也难免为人诘难,便也非全功了。”

陈封面色沉了下来,这事他早已想到,因想着只需取下成都,纵超出了期限,郑帝也不会怪罪,便没放在心上。但听了裴绪之言,却是至理。

一年之期破蜀,非只对郑帝一人,郑国君臣上下无一不盯着他,若当真拖延了时日才取下成都,只怕又会生出许多谤议,那时他虽有功,却也要为人诟病了。本已明朗的心绪多了一层阴翳,陈封不觉烦躁起来。

只听冯渊又道:“那便是还要攻城了,都司放心就是,我八万大军攻这区区成都城,岂用一月之期?请都司命我主攻,冯渊愿立军令状,十日之内必能攻下成都。”

梁岐也道:“都司不必忧心,我大军已到了成都城下,岂会被这区区城墙阻挡?都司只一声令下,我大军便可攻城,直打到他出降为止。蜀人若不出降,梁岐纵拼了这条性命,也要登上城墙,打开成都大门。都司,主攻之重任,交与我鹰扬卫便是。”

冯渊已站了起来,大声道:“临道兄莫要与我争,你鹰扬卫在朝天镇一战中折损甚重,我云冲卫却至今未有大战,兵多将广。请都司下令,我云冲卫可为主攻,定不负都司之望。”

梁岐冷笑道:“止水兄这是何意,莫非耻笑我鹰扬卫兵败朝天镇么?若非于介那厮,我鹰扬卫早已拿下朝天镇,何须等到今日才到成都?”

冯渊道:“我岂敢耻笑临道兄,临道兄统率鹰扬卫连取葭萌关、雒县也是大功一件,但鹰扬卫也有许多折损,如今只不足一万五千人马,主攻成都死伤必重。我只怕鹰扬卫折损太多,临道兄重建不易,兄弟我实是为临道兄着想。”

梁岐道:“大丈夫为国征战何惧死伤,止水兄若怕死伤太重,便在后边看着我鹰扬卫攻城就是。”

陈封听他二人争吵,心中愈加烦躁,不觉重重拍了一下桌案。梁岐、冯渊听了,一齐看向陈封,见陈封面有不豫之色,便噤了声,各自退回座位。

陈封强压心绪,徐徐道:“诸位待陈封一片赤诚,陈封感激不尽。然攻城之事未决,何谈主攻?区区成都城,我若一月之内不能攻下,便不做这个将军也罢。我不心急,诸位也莫心急。”

“都司。”突听一个声音响起,众人望去,却是杨显。

杨显端坐未动,只望着陈封拱拱手道:“临道攻下雒县已有五日,我大军兵临成都也有两日了,蜀国虽已坚壁清野,紧闭城门,但成都城中却无一丝动静,只任由我军调兵将,将他城池团团围住,这是为何?”

“成都城中有两万蜀兵,但这些兵马守这样一座大城是万万不够的,蜀国君臣并非个个酒囊饭袋,岂会不知?但蜀国君臣既不出城来战,也不逃走,又不遣使求和,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