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道:“观今年燕军出兵之策,似是不同往年。往日燕军只劫掠财物、人口,并不侵州占县,今年却似有攻城占地之意。若如此,则守住三州,使燕人不敢南下。兄长出兵占了安肃,断了燕人粮道,使燕人不能久持。待燕人退兵之时,请李都司遣兵将扼守各处要道,也有挽回败局之望。”
陈封默然,良久方道:“兄弟说的不错,目下各路军马相互猜忌,李克让又无法处置汪度,确是难以齐心御敌。”
忽的抬起头来,眼中射出精光道:“然我等岂能就此坐以待毙,便是只有一分胜算,我等也当拼出性命去,打他娘的。”
秦玉本有几分心灰意懒,见陈封如此,心中也不禁燃起火来:“兄长如此说,小弟如何敢不拼命,取安肃便由小弟去罢。”
陈封道:“安肃虽小,城池却坚固,我已决意向李都司书陈此事,我全军去攻安肃。便是李都司不允,我抗命也要先攻下安肃再去请罪。”
陈肃道:“兄长不可。李克让为北疆主将,必然以保境安民为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未必肯冒这个险。我以为他必命兄长回师霸州,固守疆土。兄长若抗命已是大罪,若城池有失,李克让将罪过推到兄长身上,兄长便有杀身之祸。”
秦玉道:“孝正说得是一理,还有一理。安肃虽难攻,却不宜强攻。以我之意,强攻难下,偷取易下。若要偷取,兵多反不如兵少,不易为人所察。安肃城小,守城不过三、五千人马,兄长与我三千兵马,我定拿下安肃。”
陈封沉吟片刻道:“便依兄弟们,我教周润安随你去。氐营人马现下只有两千余人,我再拨我亲军一千人与你。你为主将,定不负我望。”
秦玉道:“周润安最好。他麾下多机警善战斥候,偷城劫营正得其用。只是秦玉还想要两个人。”
陈封道:“是何人?”
秦玉道:“王及仁麾下观察使,马保、洪钟。”
陈封道:“马保我素知的,洪钟便是从厢军调入王及仁麾下的那人?这两日我闻你等夸耀他勇冠三军,多建功勋,果真令你璧城也刮目相看?”
秦玉道:“这洪钟是厢军中难得一见的将才,与张羽皆是一时之选。异日若有机会,兄长可将张鹤霄也延揽至麾下,可助兄长建功立业。”
陈封道:“你的眼力我信得及。只是张羽同是我龙骧帐下,招揽笼络恐坏了同袍情分。我记下兄弟之言,若有机会,当从兄弟之请。马保与洪钟二人随你去便是。”
秦玉道:“多谢兄长,有这二人,拿下安肃我便多了一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