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遥现在可以随意使用玄术,即便那个风水师闯进来了,她也能够应对。
陈佩雯真的被吓坏了,即便逃离了自己的家中,还是忍不住发抖。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楚遥只好说道:“表姐,今天那句话,你有没有想到些什么?”
“什、什么……”
陈佩雯意识到,她说的是他们搜集到的那几个证据,每一个上面都有一个被标记出来的字。
“我……有点记不清是哪些了。”她难为情地说道。
楚遥思索了一下,她打开袁家的电视机,用手机投屏的功能,将在警局时拍的照片投了上去。
一共是五个证物,机票、结婚证、火车站的屏幕、寺庙香囊和杂志社的灯牌。
按照警方讨论的顺序,分别是银沙机场的“沙”、人民公社的“人”、柘县的“柘”、乾安寺的“寺”和新河杂志社的“河”。
连起来,就是“杀人者是河”。
陈佩雯凝视着这几个字,看着看着,她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你说,会不会这个‘河’,并不是‘河’字。”她托着下巴,“而是指它的偏旁的‘水’呢?”
河字的灯牌只有左侧微微亮着,右侧的“可”全然暗了下来。
楚遥沉吟片刻,说道:“也有可能。如果,绑架犯想说的是‘水’,那就又有另一个解释了——水的谐音是谁。”
再将前面几个字连起来,就是“杀人者是谁”。
他并非是想直接揭露某个凶手,而是想让袁家和警方思考一下。
杀人者是谁?
“被害人,应该指的是……曲蕙巧吧?”陈佩雯情绪低落地说道。
杀人者指的是袁父,却也不仅仅是袁父。
因为,杀死她的,还有那个年代的流言蜚语。
她的同事,她身边每一个嘲讽过她的人,都是凶手,袁父只不过是一个诱因罢了。
“我们知道了答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陈佩雯有些怅然,“这个答案也无法挽回她的生命了。”
斯人已逝,这是无法改变的结果,就像她们弄懂了谜题的答案,却也没有可以填写答案的卷纸一样。
“啊,对了。”陈佩雯打开自己的手提包。
她翻找了一会儿,拿出来一个小盒子,说道:“我刚才回家时,才发现玫姐的女儿将钥匙寄过来了。今天比较晚了,我们明天去她家,帮她把东西寄过去吧?”
“好。”楚遥答应道。
今日,袁母不在家,陈佩雯可以直接睡在她的房间了。
楚遥却有些失眠,不为别的,只要一过凌晨的十二点,她就只剩下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了。
但这起绑架案的细节实在是太多了,她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开。
楚遥忽然想到系统说的“所有关键节点已完成”,是不是说明在原本的时间线里,袁嘉翔和陈佩雯并没有后面的经历,所以才没有救出袁佳好呢?
而她们这两天找到的证据,才是破局的关键之处。
楚遥再一次打开手机,将几张照片反反复复地看了许多遍。
其中,机票、火车站点、结婚证和香囊都是绑架犯亲自告诉他们的线索,唯有新河杂志社的灯牌不是。
她始终觉得,新河杂志社的“河”字有些牵强。
其他四个线索,至少有绑架犯处理过的痕迹,灯牌却不是那么好修改的。
不仅需要绑架犯了解一些电路的知识,还得防止他不被别人看见。
虽然杂志社附近一片荒凉,但还有丁建这个时不时去偷废品的人。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袁父袁母的结婚证,被硬生生地撕掉了一块,差不多是两个人填写资料的前半截。
这个缺口可不是袁母保存不当导致的,而是被绑架犯撕去的,他又为什么要撕掉这个角呢?
楚遥思考着这些问题,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小主,
再睁开眼时,闹钟已经响了半天了。
她站起身,将放在包里的手机取了出来,按掉闹铃。
陈佩雯也醒了好一会儿了,两人约定好,今天去玫姐的家里。
玫姐家在另一个城区,约莫四十分钟后,两人抵达了她家所在的小区。
她的女儿想得很周到,不仅将家里的钥匙寄给了她们,还寄了一张进入小区和楼栋的磁卡。
“这就是她家了,天啊……”
陈佩雯惊讶极了,她知道玫姐是杂志社的编辑,但没有想到她家竟然像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一样!
玫姐买下了这栋楼的706室和707室,去除了客厅的天花板,又装了一个旋转式的楼梯。
三面墙壁都变成了“书墙”,收集了形形色色的书籍,其中有一面就是她主编的新河杂志的每一期。
“要不是她托我去寄东西,我真的不想走了。”陈佩雯揶揄道,“不过也好,我以后可以多来几次。”
玫姐的女儿说,东西就在第一个书架的第三层,花瓶的右侧。
陈佩雯一一找了过去,那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很轻。
她没有急着拆开看,而是随手拿起了一本《新河杂志》。
她诧异地说道:“这本正好是1980年!我看看……夏至刊。”
《新河杂志》是半月刊,每个月分上下两刊,夏至刊指的就是六月的下刊。
“这期里说不定会有曲蕙巧的文章呢。”楚遥随口说道。
“我来找找。”
陈佩雯打开杂志,细细阅读了一遍。
片刻后,她遗憾地摇摇头,说道:“没有她的名字呢。不过,我倒是看到一篇文章,好像挺有意思的。”
陈佩雯打开书页,将文章指给楚遥看。
这篇文章的名字是“秋山月明”,作者是蓝心珑。
“我刚才扫了一眼,这篇文章通篇都在说她小时候在老家的趣事,根本和秋山月明没有关系嘛。”陈佩雯玩笑道,“也不知道作者怎么会起了这么个名字,难道是编辑的时候将题目对错号了?”
楚遥略一思忖,笑着说道:“‘秋山绿萝月,今夕为谁明’,这个名字不但没有取错,反而用得极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