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岱宗略一思索道:“我们与北狄一战,劣势在骑兵,北狄是半游牧民族,有不少部落分布在草原上放牧,他们忙时放牧,闲时便集结扰边。
主打的便是一个快字,偏我们的战马在脚力上有所不及,骑兵人数和战力上也不及他们,经常是收到消息赶过去后,他们已经撤离。
我也曾想过在边境之上多分布几个驻兵点,以便有敌袭时,能快速支援,只是......。”
穆岱宗紧皱着眉头没有再往下说。
见此,穆流川接口道:“我父亲多次上书朝廷想增加军饷,以用于边境增兵,可每次都会被以种种借口驳回,不仅如此,就连应发的军饷也是一年比一年迟,一年比一年少。”
说到军饷一事,室内的气氛也逐渐沉重。
近几年南朝天灾不断,兵祸四起,朝廷力有不怠,再加上皇帝的疑心病越来越重,对穆家的防备之后日亦加重,存了刻意打压的心思,这些也是为何,和亲之事能够被有人人操作成功的原因。
皇帝不想打仗,他不想让穆家以边境不稳为由,加大手中的兵权。
景云睿垂眸思索了片刻问道:“何不师夷长技以制夷。”
穆岱宗苦笑一声:“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用这样的方法,只是两国战事已久,边境早已互不通商,能抓到的那些北狄人也都只是一些小喽啰。
他们纵是知道自己的部落在哪里,为着妻儿老小的命,也死都不会说。
我们的骑兵入了茫茫草原找不到他们的部落,找不到补给,往往便是一去不复返。”
听穆岱宗如此说,苏郁离敏锐了捕捉到的他话里的漏洞,她抬头看向穆岱宗道:“侯爷,幽州没有万通商行吗?”
“万通商行?”穆岱宗除了战事,极少关心其他的事情,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川儿,你知道万通商行吗?”
穆流川认真思索一会儿摇摇头,歉意的说道:“我与父亲平日都在军中,幽州政事都由刺史刘怀仁负责,家中庶务上的事情一直都是小叔在打理,对这些我还真不是很清楚。”
平北侯在幽州领兵,之前幽州刺史的位置都是由当代的平北侯兼任。
到了如今这位昌隆帝登基之后,给幽州专门派了一名刺史过来,便是如今的幽州刺史刘怀仁。
穆岱宗明白皇帝的意思。
因此,将幽州刺史之位交出之后,对于幽州城中与军事无关的事情他都不再插手,用此种方法向皇帝证明,他穆家对南朝并无二心。
但皇帝并未因此放松对穆家的猜忌,这其中的缘由与这位刘刺史不无关系。
“这位刘刺史我知道,是刘皇后母族的族兄。”景云睿轻声道。
“不错。”穆岱宗点点头:“自他来了之后,便接手了幽州所有政务。
这些年,正是因为皇帝对我穆家的猜忌之心越来越重,因此幽州府的事情,我们极少插手。
我与流川常年在军中,此次若非公主到幽州,我们也不会回来。”
景云睿有些疑惑的看向苏郁离:“你们为何会住到平北侯府?幽州刺史没有负责接待事宜吗?”
听景云睿突然问起这个,苏郁离挑唇一笑:“此事,还是由柳先生为殿下解惑吧。”
柳相如轻轻抚了抚自己稀疏的胡须,轻笑一声。
“这位刺史大人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们刚到幽州,他便以查案为名,向我们索要魏无疚与金赤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