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将军可先放出风声,以陛下性命为质,只要长安城破,二位将军便和陛下同死,到那时无论是谁都不敢攻打长安,否则便是居心不良,要背负上弑君的骂名,如此做二位将军便可在长安城内高枕无忧。”贾诩认真的看着李傕郭汜,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李傕郭汜一听,当即大惊,连忙观察四周,郭汜更是直接出门查探,确定周围没人纷纷松了口气。
无他,贾诩这计策胆子太大了,完全不给他俩留后路,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实施,就是传出去他二人也是黄泥巴掉裤裆,只能捏着鼻子认,不想这么做也没办法了。
贾诩这计策的确无懈可击,只要李傕郭汜敢这么做,便没有人会去触他俩的霉头,毕竟谁也不敢保证李傕郭汜会不会真的拉着刘协一起死。
如果李傕郭汜不把他们的打算告知天下,那么就算到时候长安城被攻破李傕郭汜再拉着刘协一起死也没人说什么,那时候刘协的死算是被奸人所害,攻破长安的人顶多就是个救驾来迟,算不得什么。
但李傕郭汜将消息放出去后再有人攻破长安城,就算刘协真的是死于意外,攻打长安的人也要背上害死皇帝的骂名,轻则被天孤立,重则被天下攻打。
毕竟现在可没有司马昭当街弑帝的情况发生,大汉的皇帝再不济也是皇帝,刘协可以死于政变,可以死于毒杀暗刺,甚至可以死在逃亡的路上,但绝对不能因为这种事死于非命。
这比袁术称帝还要恶劣,对那些文人学子来说,堂堂正正的谋反称帝不算什么,毕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你要是想打着救皇帝的名义去干害死皇帝的阴谋事,那可就要被大写特写了,被人戳个千年的脊梁骨也不是没可能。
“文和,这是否有些不妥……”李傕有些为难,这那是不妥,这是非常不妥,这种事就不是大汉人能做出来的事情,拿皇帝的命为质,谁敢想这种事?
李傕是凉州北地人,有羌人和汉人混血的可能,行为做事也比较贴近羌人,但他到底是大汉的子民,从小接触的便是汉字,说的也是汉语,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背地里偷偷做也就算了,现在却要光明正大的做,心中多少有些不愿。
这跟直接告诉天下人,我,李傕,李稚然,今天就要造大汉的反,如今你们大汉的皇帝在我手上,但我偏偏不杀他自立为帝,我就一直把他攥在手上,如果你们谁敢打我,我直接跟你们大汉的皇帝同生同死,我的命就是皇帝的命。
“干了!”郭汜可不像李傕那般,对他来说什么大汉不大汉,汉人不汉人的都无所谓,他考虑的永远是先活下来再说其他的。
“稚然,你我昔日多有不合,今日无论你答应与否,我都会按照文和之计行事,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你我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到那时你再想反悔可就晚了。”郭汜见李傕还在犹豫,便一脸凶狠的看向李傕,他已经做好了遗臭万年的准备,如果李傕不同意他不建议现在就跟李傕分个生死出来。
贾诩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几步,这俩人还真有可能当场厮杀起来,他可不想被溅一身血。
李傕见郭汜都这么说了,也知道如今没得选了,牙一咬,脸上也浮现出凶狠之色。
“好,就按文和说的办,樊稠怎么办?”李傕眼中逐渐浮现出杀意,樊稠和他跟郭汜的地位相等,先前马腾韩遂攻打长安被樊稠打败,追杀韩遂到陈仓却又和韩遂握手言和,这事李傕一直耿耿于怀,对樊稠的疑心也一天比一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