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一屁股坐了回去,看着门外有些出神。
冀州刺史?几千骑兵?
“还在这愣着干嘛,还不去探明情况!!”张成见他们都在底下跪着,也是怒吼道。
“不,先去请援兵,让大伯赶快派兵来支援。”张成没等人走,又喊了回来,情况如何不重要,先把支援要过来再说,如果是冀州刺史派兵,那自己这三千人不用打就可以投了。
“另外封锁消息,禁止任何人出入城池,这件事也别让那些刁民知道。”
看着传令的士卒远去,他又下令让人加强巡逻,随后便遣散了所有人,坐在椅子上打起了小算盘。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朝廷要这个时候发兵,但他已经在想怎么跑路了,他是张纯的亲侄子,如果真是冀州刺史发兵,卢奴是肯定守不住的,就算自己跑了,张纯也不会怪罪,顶多骂自己几句。
接下来只需要稳住那些刁民,只要城里不出意外,他们也一时半会打不进来。
但是很显然,他想的太美了,从那些溃兵逃回城内后,冀州刺史王芬遣兵数万,骑兵数千,为剿灭卢奴城的反贼而来,先锋部队已至城下,不日大军便会集结的消息在城内不断流传。
城里一时间人心惶惶,当地大族见城门紧闭,也知道这大概就是真的了,只是还在观望,毕竟大冬天的调集那么多部队,听起来就不真实。
张耀和张飞分开后,便与刘备汇合,在卢奴城外三里外扎营,每日带兵去城下挑衅,把张纯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张成好几次都想出兵把城下的黄口小儿剁碎喂狗,但是当他看到张耀身后的大军,也是嘴角一抽的选择当起了乌龟。
等待城内舆论发酵的日子,刘备将大军分为两部分,其中两千人留在营内虚张声势,剩下的三千人晚上偷偷分散离开,白天再聚在一起回来,营地也是逐渐扩大。
张成看着每天都断断续续的有部队在城外扎营,顿感头皮发麻,城内那些大族也越来越不老实,甚至有不少巡逻出现了溃逃的情况。
“支援呢!?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支援?”张成站在郡府大厅,对着一个亲信质问道。
“将军,安险守军本就不多,自保都难做到,而且卢奴城南有支骑兵一直在到处游荡,城北唐河也有一支敌军在驻守,如今的天气也不适合大规模调兵,之前从新处派来支援的兵马也被那波骑兵打退,安定王大人说…”亲信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敢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说什么?你踏马说啊!”张成直接拽着亲信的衣领,有些愤怒的吼道,他这几天心情格外不好。
“安定王大人他说,让将军再坚守月余,一个月后安定王会亲率大军南下。”亲信也是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着。
自己这位大人从小就好跟人逞凶斗狠,这几天脾气也是越来越差,已经砍了不少人了。
张成听后眼神发寒,坚守月余?开什么玩笑?
“大人,从城外射进来许多信件。”一位亲信从门外进来,拿着一封信。
“将所有信件都收集起来,严查那些刁民,谁要是敢私藏,直接砍了。”张成没有去看,不用猜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信件,张成眼中的凶狠越来越盛,自己身为张纯的侄子,肯定是活不成了,如今要么抵抗到底,要么带着剩下的兵突围。
“去,派人把那几个刁民的家全抄了,一个不留,然后将军队集结于北门,从北边冲出去。”张成凶狠的对着身旁的亲信吩咐道,既然自己要走,那自然什么都不能留下。
很快,城内就响起了接连不断的哀嚎声,张成所说的刁民自然是卢奴城的大族。
城里发生的一切张耀并不知道,此刻他面前跪着一个人,正战战兢兢的说着什么。
“哦?你说你是张成的副官,因为他最近脾气越来越暴躁杀了不少人,你怕被他砍了便逃出来投我?”张耀一脸玩味,其实他压根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