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万年,终于又看到这张讨厌的脸了。”
澹台烬撇头避开姒婴的眼神攻击,姒婴觉得无趣,直起身子转身走了几步。
“今天心情不好,见不得你比我好过,给你讲个故事。”
抬手在掌心吹口气,半空中出现一把旋转的红伞。
“你见过这把黄红伞吗?”
澹台烬抬头看向红伞,不知道姒婴在搞什么名堂。
“她不是器灵,而是我的姐姐。”
“姐姐?”澹台烬想起,般若浮生中那一对被阿禾救走的姐妹。
“她叫妺女,我叫姒婴,我们生于赤水之畔,相依为命,无忧无虑的过着快乐的日子,直到有一日。”
“神域的战神天昊将我们带走。”
“他将姐姐投入火阳鼎炼化,后来是清禾让尊上,杀了天昊,救下了我。”
“姐姐元神也因此受损,被尊上投入凡间历劫,身躯,则与这把红伞,合化为一,常伴我身侧。”伸手抓住伞柄,靠在自己肩上。
“从那时起,清禾与尊上便是我永生永世的恩人,然而一万年过去了,姐姐的元神都已归位。”
“新一任的魔神却迟迟未能觉醒,是我愧对尊上的嘱托。”
“有愧?便是你替寂烨作恶的理由?”
姒婴转身看向他。
“也并非全然如此,虽然我们的确会带来旱灾,也会吞吃过路旅人,但那不过都是我们天性所致罢了,不过是为了生存。”
澹台烬听到这些歪理,直接转头不想和姒婴说一句话。
“就像猛兽捕猎,是自然之理,为何只有我与姐姐要被神域惩处?”手上的红伞被收回去,眼神看着手指。
“难道天神曾经加注我和姐姐身上的就是真理吗?我要这世上的秩序,全部崩塌!”
“呵……”澹台烬听着听着就嘲讽的笑出声。
“也只有魔神的同悲道,能统治世界。”
“真是愚蠢。”澹台烬神情嘲讽的说道,姒婴斜眼看向他。
“你可知,父母手足,长辈伦常,这些皆是世间,秩序的基础,你这样自欺欺人,不过是掩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恨意,妄图混淆,这世间本来的秩序。”
姒婴被他的话说的怔愣,眼睛盯着澹台烬,沉默不语。
“可你因对姐姐的爱,而产生了对这世间的恨,世间并未负你,如此行径,同戕害你们姐妹的天昊,又有何区别。”
澹台烬站起身,带着手上的锁链哗啦作响,姒婴逃避似得转头不敢看澹台烬的眼睛。
“只因你放不下自己心中的执念,寻找一个并非尊上的躯壳,你所要的,终究是一个幻象罢了。”
姒婴闭上眼睛,左右来回晃脑袋,忍耐澹台烬的嘲讽。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你都活了一万年,却还如此糊涂,真是可怜。”
“你给我闭嘴?!”姒婴忍无可忍,睁开眼睛大声厉喝。
“呃!”锁链收紧,澹台烬被拉回去石床上动弹不得,姒婴瞬移到他面前掐着他脖子,强忍恼怒。
“若不是你对尊上有用处,我现在就想拔了你的舌头。”
被掐着脖子,抑制呼吸的澹台烬,只能发出气音。
“你要杀了我吗?”
“我怎么会弑主呢?你可是我们等了,一万年的魔胎,不如让我好好“伺候”,你就认命吧。”
澹台烬扯开掐脖子的手,再一把推开姒婴。
姒婴没有生气,只是顺着力道坐在地上,语气平淡。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下重回仙门的念头,不如我给你看点好东西。”张开手,掌心飞出一缕红色魔气。
“刚刚在主上你沉睡的时候,属下们也没闲着。”魔气变作投影放映。
“惊灭已经将您开启魔宫,回归魔域的喜讯,传了过去。”
只见画面里,一个弟子双手捧着黑色石头,双目呆滞的走进大殿,周围的同门疑惑的看着他,议论道。
“他怎么了?”
“不太对劲啊。”
弟子走到几位掌门面前,声音呆滞的开口。
“我代魔神左右护法,来此送上贺礼。”
闻言,公冶寂无,岑掌门和几位掌门起身走上前,岑掌门伸手拿起弟子手中的黑色石头,弟子瞬间失去控制要往岑掌门身上倒,岑掌门下意识侧身躲开,“啪”的一声,弟子直挺挺倒在地上。
如此变故吓得周围人一跳。
“这是怎么了这是?”
“是啊,这,这到底是怎么了?”众人看着昏迷在地的弟子小声说道。
“装神弄鬼呀。”抬手对着石头施法,空中显现出画面,画面里出现惊灭的身影,他对着众人抱拳。
“多谢衡阳宗,替我们保下了魔胎一命,如今沧九旻已回归荒渊,魔宫已经重启,魔神觉醒,指日可待,哈哈哈哈哈!”
一边带头的藏林等人听到这话,愧疚的撇开头,无颜面对各派。
“魔神真的要临世了!”
“原来沧九旻真的心怀不轨!”
“这可如何是好?”
半空中的画面消失,公冶寂无垂眸面色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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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办啊?”
不过一会,公冶寂无骤然抬起凌厉的眼神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