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宇，朕也是在盛国为质多年，盛王生性多疑猜忌，你我都十分清楚。”要不是你是个用兵之才，朕才不费口舌在这跟你说。

“叶家早已是危如累卵。”

结果叶清宇这厮还在表忠心之言: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叶家是盛国子民，不是你一两句就能挑唆的。”

澹台烬嗤笑了一声，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整个一不屑感拉满。

叶清宇脑子里在想什么呢，还挑拨离间，就盛王那个德行还需要挑拨？这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叶家是他无论如何都要灭了的吗？

“的确，叶家的一切本就是拜他所赐，若只是叶家受了些委屈，你叶清宇不是不能忍受。”

“可是这天下，有多少百姓，如同在叶府为婿时的我一般，一无所有，只能任人摆布。”叶清宇眼神松动，但手中的剑还是没有放下去，他继续听着澹台烬说下去。

“盛王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若叶家，只满足于安享君恩，任由这庸懦短视之人继续胡闹下去。”眼神里的杀意已经散去。

“天下百姓的生活只会更加困苦艰辛。”叶清宇终是放下手中的剑。

“叶将军，朕细细看过这些年迦关的战报，每临战事，你都身先士卒，绝不让士卒白白枉送掉性命。”

“所以，这迦关，才能将士一心，雄踞于此，成为盛国的屏障。”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两个相争，我不过是君王的手中之剑。”知道却无力改变现状，所以只能强撑着。

“将军妄自菲薄了。”

“两个相争，所行之道是为霸道。可是叶将军，你无论是才能还是心性，都远超于此。”

“你心怀慈悲，乃是仁义之剑，若为暴君所使，是天下之祸。”

“若从王道所向，天下可安。”

“只是不知，将军心中是以清明气节为重，还是以黎民苍生为重。”

叶清宇眼底情绪波动，想起了自己曾说过的话。只希望天下再无封烟，有朝一日能够重归一统。

…………

叶清宇与澹台烬会面结束回到迦关城墙上，看着兵临城下的景兵。

“将军，朝中回信跟上次一样，说是若迦关失守，便要将叶家……满……满门抄斩。”禀报的士兵声音颤抖的说出最后几个字，生怕叶清宇发怒。

叶清宇握紧手中的回信，回想起父亲的话:

“这是高祖赐给叶家的玉佩，也代表叶氏家督之位，代代相传。”

“今天，爹把它交到你的手里。”

“记住，宁死不降，从容就义。”

“若不是你早慧聪颖，锋芒实在无法敛藏，爹真希望你，就像你大哥一样，在家里吃吃喝喝，做个凡夫俗子了此一生，多好。”

“何必非要做什么少年英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