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帧帧画面快速闪过,像是一部连续的剧情一样,一幕幕浮现在德拉科脑海里。
记忆里的她的模样不断重复掠出,又一片片再次复刻当时的画面。
可此时的德拉科就像是个旁观者一般,窥视着之前属于他们的幸福。
那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德拉科很清楚,她最讨厌背叛者了。
………
-
“你结你的婚。”
“我走我的路。”
………
温馨却让人痛苦的画面的最后是一幕让德拉科浑身血液变得冰冷的画面。
那是下午他们在黑海旁的最后一次见面。
准确的来说,那是他们的诀别。
她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带着淡淡的语气,却无端让人忧伤。
德拉科回过神来,眼眶早已酸涩不已,他嘴唇轻裂,眼里灰暗一片。
他像是又恢复了正常。
只是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德拉科将那张纸条放在桌上,随后双臂按在沙发上,撑着就站了起来。
他将桌面上的纸条用盒子压好,随即走到了卫生间里。
打开灯,刺眼的灯光照下来。
德拉科被灯光刺了下眼,随即不自觉眯眼。
可一眯眼,眼眶的酸涩感更加强烈。
他只觉得眼皮格外沉。
片刻后,德拉科重新睁开。
目光却不自觉落到镜子里的那个自己身上。
潦草的金发,眼眶里满是血丝,眼下乌青不轻,身上原本笔挺的西装凌乱不堪,整个人都散发着颓废沉重。
只看了一眼,德拉科就不在意的移开的视线,他低下头在水池里用冰冷的水冲洗着脸,像是试图用冷水让自己清醒。
等到德拉科觉得脸上似乎没有了知觉,他才缓缓抬起头。
脸庞上的水珠快速滑落,又重新滴落在水池边缘,他的双手撑在水池两旁,关节用力掐着瓷砖。
忽的,德拉科自嘲一笑,手上的力度也逐渐消失。
明明是他自己要远离她的,可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个鬼样子?
离开她的后果,他不是早就想到了吗?
德拉科唇角扯了扯,神情显得格外无力。
随即他随意擦了把脸,而后走出了卫生间。
回到房间里,德拉科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再一次落在那些盒子和纸条上面。
他脚步一顿,随即还是走到沙发旁坐下。
德拉科在身上拭了拭手上的水珠,等到手干了些,才敢去碰那些纸条。
他的手指轻捻着礼带,随后格外认真的将那些纸条和盒子小心翼翼的恢复了原状。
将箱子盖上后,德拉科轻拿起箱子,随即起身走到了一个抽屉柜前。
他将抽屉拉开,随即将那个箱子慢慢的放了进去。
连同那个装着相机的盒子,也被他一同关进了柜子里。
再不见天日。
………..
-
秋日的夜总是格外寂静的,前提是除去窗外那阵喧闹的冷风瑟瑟的话。
枯黄的叶早已变得又干又脆,被冷风这么一刮,不禁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小主,
窗子早已关紧,可那冰凉的夜风却是不期而至,总是不断的透过窗框上的缝隙渗进来。
房间里一片黑暗,唯一的光亮还是从那扇渗着冷风的窗子外透进来的。
欣妮已经呆坐在床榻上一个小时了。
她的身上裹紧着一块毛毯,只露出了一张脸在外,她的神色如常,可却仍然能看出她怔住了的模样。
她就这么坐了一个小时,期间一滴泪都没有落下,就一直盈满在眼眶里打转,一次都没有落下。
眼眶里的泪不断盈满、消失,再次盈满、消失。
她似乎固执的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与失望落下。
以掩盖她内心深处很悲伤的事实。
欣妮似乎与自己较劲着,一边像是释怀说,算了吧。
一边却是满心的不甘说,凭什么。
她就这么被两个想法推来推去,就像是深海里的小船只一样。
脑海里被搅得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
但此时她唯一能感知到的情绪就是,无法言说的难过。
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看不见的石头一般,沉重又别扭。
她试图喘出气,让这她原本不该有的情绪不再波动,可却无济于事。
她的胃似乎格外难受,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像是快吐出来的感觉。
可欣妮却什么都吃不下,明明胃里没有任何东西可吐了,可还是有这种感觉。
秋叶缓缓飘落,在苍白的月光映衬下掉落下来,途经她的窗子,旋转了一圈又一圈,可就是不落地。
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的窗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