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慢慢上头的孙全等人,仍在找机会劝说、安慰罗娜。
罗娜也依然沉默着,只顾着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终于,又一次放下酒杯,拿起酒瓶给自己斟酒的时候,罗娜开口了,她抬眼看着孙全,说:“孙全,我想出去玩几天,我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能给我几天假期吗?”
钱红杏笑了下,附和:“嗯,这个主意不错,我支持你!娜娜,你还是该出去散散心了!假期我相信仲谋一定会给你的,对吧仲谋?”
最后一句是问孙全。
孙全点头,“嗯,行!你这次想玩几天就玩几天,不用急着回来上班。”
顿了顿,他瞥了眼坐在罗娜旁边的钱红杏,“红杏,要不你陪罗娜去吧!所有费用我给你们报销!怎么样?”
罗娜蹙眉,“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了。”
钱红杏微微苦笑,跟孙全说,“我陪娜娜去倒是没问题,但这样一来,等我和娜娜回来的时候,我恐怕就真要去你公司上班了。”
孙全笑了下,点头,“行!可以!”
邝龙飞忽然问罗娜,“你……你不打算参加完柯文韬的葬礼了?”
罗娜微微摇头,举杯又喝完一杯,呼了口酒气,苦笑说:“不了!先是黄友亮,现在又是柯文韬……我撑不下去了,我不敢……我不敢再出席一次葬礼了。”
孙全给邝龙飞一个眼神警告,连忙附和罗娜,“嗯,我支持你这个决定,那你们就明天动身?想好去哪儿了吗?”
罗娜低头继续斟酒,迷蒙着眼睛摇头,“还没想,无所谓,明天去了机场再想吧!去哪儿都无所谓,反正就是想出去散散心!”
……
次日上午。
罗娜和钱红杏各自回去收拾行李,下午,孙全开车,亲自把她俩送到机场,至于邝龙飞?
已经回公司了,罗娜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公司那边,孙全和袁水清也不怎么管事,他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就重了。
所以,邝龙飞没有给罗娜和钱红杏送行。
机场。
罗娜临时想了个目的地——三亚。
选这个地点的时候,她转脸跟孙全、钱红杏说,“我忽然想去看看大海,吹吹海风。”
孙全和钱红杏没意见,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准备检票、即将登机的时候,罗娜转身过,眼神复杂地看着孙全,勉强一笑,呼了口气,轻声说:“仲谋,这两天谢谢你了,我和红杏这就要走了,你待会儿就回去吧!好好陪着你老婆孩子,我这里你就别再担心了,呵,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的命有多硬了,我不会出事的。”
孙全听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抿了抿嘴,“你别这么说你自己!是那两个家伙没福气,你千万别胡思乱想,这次出去,好好玩个痛快,所有费用都算我的,不玩好了不许回来!一路顺风!”
罗娜失笑点头,“好,一路顺风!谢谢!”
说着,她对孙全摆摆手,拖着行李箱转身向检票口走去。
钱红杏对孙全摆摆手,拖着行李箱准备跟上,孙全忍不住低声提醒,“红杏!记得多盯着她,多劝劝她!”
钱红杏回给他一个ok的手势和笑容,拖着行李箱快步跟上罗娜。
孙全目送着她们检票、背影远去。
一直等看不见她们背影了,他还站在那里久久不动,神色复杂。
良久,他才叹息一声,摇摇头,转身走出机场。
一个人开车回青龙湾的路上,他的思绪依然有点乱。
总是忍不住去想黄友亮和柯文韬的死。
是蝴蝶效应吧?
可这样的蝴蝶效应,真的令他心情沉重。
他不愿看见这样的悲剧上演,可却完全无力阻止,因为在这些蝴蝶效应出现之前,他完全看不见任何征兆,一切发生的总是那么突然。
……
数天后,他接到董川的电话。
“听说柯文韬已经下葬了,他爸妈把他带回老家安葬的,唉!这件事总算过去了!”
顿了顿,他又说了另一件事,“哦,对了!跟你分享一件喜事吧!最近柯文韬的事太让人压抑了,碧眼儿,你知道吗?小雅她怀孕了!嘿嘿,我也要当爹了!今天上午去医院才查出来的,嘿嘿,估计我们结婚的时候,她就已经怀上了,你说我们这算不算也是奉子成婚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