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自己来的，仇家？

莳初意念一动，血月瞬间从空间手环里出现在手上。

对敌人就要时刻戒备，她可不会留手。

她手握长刀，步伐沉稳，朝着倒在地上的人步步逼近，刀刃在有些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芒。

那人刚刚挣扎着支起半身，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见一道银光从面前闪过，锋利的尖刃抵在他的喉咙上。

“你是谁？”

冰冷无情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他的身体不由一颤，心底涌现出一股难言的酸涩难过和悲伤，长久以来压抑的感情瞬间决堤，将他淹没。

莳初眼神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跪趴在地上的alpha，微微皱眉，握紧了手中的刀。

只见对方低着头，并不回答自己的话，那副单薄的身体有些细微的颤抖，似乎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说话。”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他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剧烈，一抽一抽的，却仍然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咬牙沉默着。

“滴答——”

奇怪的声音突兀响起，虽然轻微，但在此刻安静的空间里却格外清晰。

“滴答滴答——”

水珠接连不断地坠落，像是沉重的鼓点，敲打着冰冷的地面，也敲打着人心。

莳初沉默地看向地上那片越来越多的水渍，感觉有些棘手。

这算是什么情况，哭了？

她想过这人可能会激烈反抗，或者再度攻击自己，但却没想过他居然一声不吭地直接开始哭，真是让人有点猝不及防。

这算什么？

示敌以弱，然后想趁机攻击自己？

她眼中划过利芒，用刀背挑起对方的下巴，声音冷厉：“抬头。”

alpha顺着她的动作，听话地抬起脸，只是眼中的泪水还是不断地往外涌，但他却死死地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泪水在他脏兮兮的脸上冲刷出一道道不规则的痕迹，混合着尘土，让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污浊不堪，那张原本英俊凶狠的脸此刻显得无比狼狈。

浓密的剑眉紧紧拧在一起，眉峰处还沾着未干的泪水，鼻翼微微翕动，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透露出他极力隐藏的情绪。

他的脸颊消瘦，颧骨高高凸起，眼睛周围是黑青色的眼圈，衬得那双眼睛更加深陷，增添了几分落魄与憔悴。

头发凌乱地贴在头皮上，沾满了灰尘和污垢，几缕发丝被泪水沾湿，黏在脸颊两侧，愈发显得他狼狈不堪。

整个人都像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唯有那双灰眸在看见少女后亮起惊人的光芒。

莳初看着那双熟悉的灰色眼睛，还有面前这张虽然瘦削但还是能看出过往模样的脸庞，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沉默片刻后，她轻轻启唇，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殷序。”

alpha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非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抬头望着她，哭得更凶了。

汹涌的眼泪从他眼眶中涌出，在她的脚边开出一朵又一朵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