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连忙一五一十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秦舟，在听闻李多浪竟然独自将丧失理智的自己引到无人的角落进行救治后，秦舟一度陷入了沉默。

回首望去，地平线第一抹金色的曙光斜斜地照在所有人的脸上，可在这初升的朝阳照耀下，莽山城却满目疮痍，在往日，这里本应该不应该如此寂静，如此狼藉。

“小霄啊，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秦舟忽然开口。

秦霄受宠若惊，城主对谁从来都是直呼名字，像刚才叫他小霄却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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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

秦舟看着秦霄的双眼。

“晋升霸皇级后，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万象大陆似乎将要有一场浩劫，在这里，我们必死无疑。”

秦霄一愣，不明白秦舟想要说些什么。

“我决定，迁城！”

秦舟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大惊失色。

“城……城主，这……”

秦霄顿时有些结巴，迁城可不是说说就能迁的。迁城意味着，所有无法搬走的东西，不论以往的几十年里付出了多大的努力，都将被舍弃！

“城主，您要迁往……”

秦霄忽然猜到了些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不可置信地问道。

秦舟看着秦霄的神色，拍了拍秦霄的肩膀。

“哈哈哈，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不错，我决定迁往无极城的旁边！”

秦霄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无极城？那里可是离这里有千里之遥啊！而且这里的城民们，不一定都支持这个决定……”

秦舟摇了摇头，打断秦霄的话语。

“我意已决，他们不愿随同前往就自行选择别的城市迁徙，而且这只是第一件事情，我还有第二件事情要宣布。”

众人纷纷打起精神，聆听秦舟的下一个决定，却只见秦舟紧盯着秦霄的双眼。

“我在这莽山城当城主已有近百年了，一百年啊，这一百年里我寸步不离，时刻守护着莽山城，如今我已经晋升霸皇级，这世界太大了，我忽然想去看看。”

秦霄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秦舟，却只听秦舟微笑道：“以后，你就是莽山城的城主了。”

“城主！我……”

秦舟慈爱地摸了摸秦霄的头。

“还叫什么城主，傻孩子，我现在是老城主了……”

“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秦舟却咧嘴一笑。

“准备？做这么准备？当个城主而已，难道你还得焚香沐浴祷告祭祀吗？哈哈哈……”

秦霄看着秦舟的笑脸，猛然惊醒，自己自从加入莽山城超凡者小队以来，似乎从来没有见到过城主笑。

秦舟笑得很开心，他觉得压在自己肩头上几十年的重担忽然消失了，这一刻，他像一只重新回归天地的鸟儿一样，自由自在。

“咳咳咳……”

一阵熟悉的咳嗽声骤然在他背后响起。

秦舟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这咳嗽声正是本应该已经离开的李多浪！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秦霄回头望去，只见李多浪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众人。

“那个……能不能借我一辆车？”

………………

开车奔驰在荒无人烟的公路上，四处到处都是被虚潮肆虐的荒凉景色，朝阳高升，可天地之间到处都弥漫着灰黑色的深渊气息残留，看上去令人非常不舒服，所幸一路有肖别山护着，二人始终并未感受到什么不适。

李多浪默默开着车，朝着小地图上那个大大的箭头标明方向开去，一路无言，只有心中那股越来越强烈的预感在时刻跳动着，似乎在告诉他，他和冥冥中一直吸引他的那个存在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老肖啊，我一直有个问题。”

终于，沉默许久的李多浪开口了。

肖别山回应道：“什么问题？”

李多浪斟酌半天。

“你们虚……到底是一种什么存在？”

“或者说，你们是怎么繁衍的？”

肖别山用玩味的目光看着李多浪，连李一白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我们虚之所以叫做虚，你就没有联想到什么吗？”

肖别山没有回答李多浪，反而是先反问李多浪。

李多浪一愣。

“联想到什么？”

而此时，李一白却忽然从一旁插话。

“难道是因为你们是从虚空中诞生的？”

肖别山用称赞的眼神看了眼李一白。

“不错，孺子可教也！我们虚族没有繁衍这么个说法，或者说，我们是从虚空中天然诞生，自打产生灵智以来就都是天生地养。”

李多浪撇了撇嘴。

“什么天生地养，那不就是没爹没娘么……”

肖别山顿时气得鼻子歪了，刚想怼李多浪两句，但是仔细一琢磨，好像又没什么毛病，只得悻悻作罢。

“你说的倒也没错，你问这个干嘛？”

李多浪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我只是忽然发现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