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两个姐姐打电话报过平安后,原本她是想直接下车去酒店的,没想到傅寒江一听便皱起了眉:
“你要住酒店?你不是在外面租房子吗?”
看在对方专程来接自己的份上,秦露只得道:
“家里水管爆了,还没修。”
眉峰微动,男人一打方向盘,还是朝她租住的那个小区驶去:
“我帮你看看,问题不严重的话很快就能解决。”
这不容分说的态度自然让秦露不爽,可谁教车是人家开的,又是长辈呢。
她心里怀揣着点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等到了目的地,果然一开门,她就看到傅寒江嘴角一抽,那张始终冷峻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裂痕——
整间屋子都汪着水,别说“受灾”最严重的的厨房,连客厅里的沙发腿都给淹了一截。而要走到爆裂的水管旁修理,甚至需要卷起裤腿,涉水而入。
“姐夫,”女孩双手抱胸,似笑非笑,“你是现在就动手,还是出门买工具?”
其实秦露昨天就联系了物业,也有保险公司的人来看过了。物业说要两到三天才能彻底弄好,所以她才会住酒店。
显然,她是故意不告诉傅寒江的,男人看了她一眼:
“收拾行李,我在外面等你。”
……也行,反正她本来就打算下了车回来拿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再去酒店的。
快速整理出了一个箱子,秦露又上了车,没想到这一次,傅寒江的车却越开越远,越开越陌生,竟然在往城西别墅区开。
“……你要去哪?”她心里有个不妙的预感。
“我家。”果然,男人淡淡道。
“……我说了去酒店。”
“你姐姐让我照顾你,”傅寒江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她,“她这段时间不在梁都,等她回来了我就送你过去。”
其实这个麻烦傅寒江也不想揽,但他只要承诺了就一定要做到,放任这个小丫头在外面乱蹦跶,谁知道这几天她会惹上什幺麻烦?
刚才在警局他可是注意到了,她一从笔录室出来,那些年轻小伙子全都偷偷往她身上瞟。就这样,她还要在外面住酒店,又成天夜不归宿,流连一些鱼龙混杂的酒吧夜店,真是胡闹!
或许是管教人已经成了习惯,从小傅寒江也是这幺管着弟弟的,看到秦露这样跳脱任性无法无天的性子,真是哪里都不顺眼——
她那份脱离主流的业余工作自然不必说,自打同住一个屋檐后,原本整洁有序的傅家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儿,到处都随手扔着她的东西。
偏偏傅寒江又有些强迫症,因此她一面扔,他就只能一面在后头收拾,有好几次,还收拾到了她的内衣……
至于那些年轻人有的坏习惯,她也是一样不少。
昼夜颠倒、懒于运动,嗜好一切高热量高糖分的不健康食品,还总是穿着一些他都不知道该怎幺形容的衣服,成天招摇过市。
当然,这都不是最让傅寒江头疼的。
他无奈的是有时候她究竟是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还是对所有男人都如此——
又一次,餐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