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大白,不该肖想(1 / 2)

一时见她面上露出疲态,大丫鬟檀荷忙朝二太太使一眼色,二太太会意,遂与二老爷等人劝着秦沄先起来,又服侍秦母歇下。

虽说求娶蕊娘一事还没有定论,但既有这一番渊源,秦母也不能无动于衷,没几日,京中便流传起一则奇闻——

说是庆国公秦沄年少时曾有一段情,因辜负了那家女儿,如今后悔莫及。也是天缘凑巧,如今二人竟破镜重圆,且还有一亲子,此等奇事,不是老天有意成全,还能是什幺?

且不说众人议论得热闹,当日在场之人一听,便知这流言是谁授意传出来的——

流言之中,将所有过错都归咎在了秦沄身上,还包装成了这般的天定之缘,显然是秦沄在为娶蕊娘进门铺路。

秦母闻知,自是冷笑道:“他倒是想出这个法子来逼我了,若我不应,岂不是就害他成了负心薄幸的寡情之徒?”

檀荷侍立在侧,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半晌,方听秦母道:“你过来,我有话吩咐。”

说着,如此这般低语一番,檀荷忙出去了,秦母又道:

“叫管事的来见我,赶紧给哥儿收拾出一间屋子,要和煜儿的一模一样,不许有丝毫怠慢!”

众人闻言,一一领命,消息传到秦沄耳中,便知秦母此举,已是松了大半的口。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险招可能会激怒秦母,但老人家固执,若不如此,恐怕她迟迟不会让步。秦母做了几十年的国公夫人,最在乎的就是秦家的声名,她不会,也不可能允许秦沄身上传出抛妻弃子的丑闻。

当然,也正因为此,她才会对蕊娘有如此大的抵触。

她在乎的不是池家家境普通,甚至不是蕊娘嫁过人。蕊娘曾经卖身为奴,且做的还是秦家的奴仆,这才是秦母最难以接受的。

事已至此,秦沄也只好以势暗胁了,一时回至房中,秦沄便问:

“哥儿可下学回来了?”

白芷道:“已回来了,现在房中温书,大爷若要见,我就打发人叫去。”

秦沄道:“不必。”想了想,起身道,“我去瞧瞧。”

说着来至秦煜房中,只见小小的孩童坐在窗下,身前虽摊着一本《论语》,可那书页已有半日不曾翻动了。

秦沄心头一酸,忙走进去道:“煜儿。”

秦煜闻言,恍如初醒一般,见是他,眸光动了动,缓缓低下头。

……他就知道,这孩子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