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你当日说,天下间多少女子,闺阁内多少巾帼,都比男人要强多了,我虽也是男子,亦觉得你这话有理,人的优劣贵贱,原本就不是以男女之别来划分的。”
“但世道如此,你若想以一人之身,对抗天下之人,与蚍蜉撼树又有何异?我敬畏蚍蜉的勇气,可蚍蜉若有亲朋,想必他的亲朋也决计不会任由他走上一条注定布满荆棘的险路。”
“世道对女子从来都更为苛刻,我不赞同你如此,只因我……不想你受到风雨摧折。”
一番话却是越说声音越低,眼帘低垂下来,凝视着身前纤弱的少女。只见她忽而抬头,目光澄澈得如同明镜:
“那我若执意要去撼树呢?”
萧璟挑挑眉:“我就只能先帮你把树都拔了。”
话音未落,玉姝已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手腕还被他攥着,此时向下垂落,却被萧璟轻轻一勾,借着衣袖的遮掩,握住了她滑若凝脂的柔荑。
一时那鹦鹉落在玉姝肩上,又嘎嘎叫道:“姑娘快跑!禽兽!”
萧璟不由咬牙道:“好个畜生,你还又骂起我来了,瞧我如何料理你!”
说罢作势就要去捉那鹦鹉,慌得鹦鹉连连往玉姝身后躲,一面乱嚷:“姑娘救我!姑娘救我!”
玉姝登时乐不可支,笑得肠子都快痛了起来,凌波和锦瑟忙上来扶住她,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讶异和恍然。
因法事需连做三天,这日秦府众人便在长春观中住下。萧璟换了身衣裳去拜会秦母,秦母素喜热闹,也便留他一并暂居。
萧璟原不欲答应,只因这观中的住持清虚道士认得他,但他与玉姝数日未见,心中如何不牵挂?虽说男客与内眷自是分院别居,但与她能离得这样近,亦是满足的。
当下他便吩咐疾风回家取衣裳铺盖来,自己也不出门,只在房中看书。一时忽听窗外有人道:“二爷还在犹豫什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快些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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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道:“到底此事非君子所为,程姑娘与我无冤无仇,我怎能如此算计她呢!”
萧璟听到“程姑娘”三字,早已心头一动,放下手中书册。又将视线借着窗缝儿一瞧,只见两个人站在廊下,一个做小厮打扮,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生得木讷,正是秦府中那二老爷的独子秦淏。
因秦淏是庶出,他母亲董姨娘又不得秦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