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满是病态的憔悴与苍白,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疲惫的目光中依然透露出,些许的锐利与从容。
她缓缓的抬起了干瘪的手臂,摸向李国豪的脸颊,用低得只有李国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豪儿,能看到你真好!”说着,两行热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娘,郎中说了,您不会有事的,好好休息一下就好。”李国豪强忍着泪水,轻声说道。
“娘的身体啊!娘自己知道。”海棠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低声说道。
她转头看了看屋里的人,当看到王景山夫妇与顾宏静的母亲时,把脸一板,正色的问道:“这几位是……”
“娘,他们是宏静的姥爷姥姥还有娘亲。”李国豪看了看王景山他们,转头说道:“王景山,王总兵,奉旨守边,途经五里坡,与宏静偶遇。您下车之前,我们正在一起吃饭。见您身体不适,饭都没吃完,就过来了。”
“喔!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只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病了!望总兵大人莫怪。”海棠说着,想要起身,被李国豪一把按住了。
“没事的,没事的,你有要强之心,可以理解。”王景山说着,忙示意海棠不要起来。
他以为海棠只是过于争强好胜,不想让人知道她生病了,更不愿意让外人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而海棠担心的,是怕,有人趁机伤害她和李国豪。
海棠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了一下,几声轻咳过后,她再次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总兵大人,不知要去哪里守边啊?”海棠看了看王景山,低声说道。
“大西北的云幕山。”王景山看了看海棠,轻声说道:“一个偏远的地方。”
听到云幕山三个字,海棠的目光中,升起了一丝寒意。
“你,去过云幕山?”见海棠的表情不太对,王景山有些惊讶的看向她,低声问道。
“恕我直言,总兵大人,此次守边,凶多吉少。”海棠看了看王景山,低声说道。
“喔!此话怎讲?”王景山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海棠,低声问道。
“这段时间,云幕山的守将,与鞑靼人私下里来往频繁,好像是在预谋着什么。”海棠说完,又是一阵的轻咳。
“消息可靠?”王景山有些不解,但,还是正色的问道。
“当然。”海棠嘴角微微扬了扬,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景山看了看海棠,又看了看李国豪,没有吱声。
“我娘说你此行,凶多吉少,就是凶多吉少。”李国豪握着海棠的手,转头看向王景山,低声说道。
王景山有些诧异,他直勾勾的看着李国豪,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我娘做生意已经多年,好多的城市都有她开的饭店、赌坊、妓院,消息不会有错的。不信,你问问宏静,看看她怎么说。”李国豪怕王景山误会,忙解释道。
顾宏静闻声,赶紧上来帮腔,她抱着王景山的胳膊摇了摇,哆声哆气的说道:“哎呀!姥爷,娘不会说错的。”
海棠的真实身份,顾宏静是知道的,海棠说有危险那就是有危险。
当风、雨、雷、电四位老者,从卧牛山匆匆赶到醉仙楼时,庞小凤直接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小型的会客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