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军大队人马通过城门进城的时候,郑四维和李栖凤也全身披挂出了府衙。
从顺军的棺材雷爆炸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出事了,顺军可能要连夜攻城。于是他们立即派人出门打探,然后穿盔甲,准备上城防守。
等他们走出府衙,城墙上回来报信的士卒也到了门口,告诉他们顺军炸开城墙,然后大举进攻!
李栖凤听了士卒的话,完全不相信,反问他:“前两天攻城,流寇都没有火炮,他们拿什么炸城!”
“他们利用昨天在城墙上挖的洞,炸坏的城墙。”李栖凤不相信,报信的士卒只能给他解释。
郑四维大概明白了,那两处城墙本来就是后面修补的,李锦发现新修的痕迹,然后用火药炸开城墙。
“李大人,流寇人多势众,我们在城中只有三千人马,肯定挡不住他们。”
李栖凤听了郑四维的话,瞟了他一眼,冷冷的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郑四维被他的眼神和语气吓着了,只能支支吾吾的建议说:“放弃荆州城,我们走水路去武昌投奔佟总督!”
“荆州城守了不到两天,你就想弃城?你知道天聪四年的永平之战吧,当时还是正蓝旗旗主的阿敏贝勒,弃城逃走,太宗皇帝大怒,召诸贝勒共议阿敏之罪,诸王大臣廷议阿敏死罪,太宗念及亲亲之谊才改为幽禁。”
“丢失汛地罪在不赦,郑将军想放弃荆州,是觉得我们比阿敏贝勒尊贵呢,还是嫌我们两人的脑袋,在脖子上长的太安稳?”李栖凤略带威胁的说了一大段话,把郑四维吓得不轻。
逃跑是死,守城还是死,郑四维一时间没了主意,声音颤抖的问道:“那李大人认为眼下该怎么办?”
李栖凤见郑四维胆小怕事的样子,一脸嫌弃,讥讽道:“你是荆州副将,由你负责守城战,现在你倒反问我怎么办!快去组织兵马拒敌,我去安抚百姓,组织青壮协防!”
郑四维被李栖凤一阵吓唬,又听了他的安排,连忙带着麾下亲卫,赶往军营组织兵马,然后去城东想要堵住顺军。
李栖凤自己则带着家丁奴仆,按照户籍黄册在城中挨家挨户的抓壮丁,只是荆州的户籍年久失修,又经过多年战乱,百姓都在逃亡,刚围城的时候,他就征发了几千壮丁,现在这些人还在军营里关着,哪里还有那么多人给他抽调!
不一会儿,他的奴仆就带着二三十个老弱病残,找到他说:“大人,这一条街按户籍上写的应该有几百壮丁,只是小人们挨家挨户搜查了,就只有这二三十个歪瓜裂枣!”
李栖凤看着这些人,要么头发花白,要么一脸稚气。他叹着气摇了摇头,心里想着,流寇几万大军攻进城池,城内守军战力不如流寇,人数太过悬殊,荆州城没办法守了!
没有一点犹豫,李栖凤就做出抉择,让郑四维带人抵挡顺军,自己先跑。随即他指着两个奴仆说道:“你们把这些人赶到军营去,交给郑将军,其余人随我来。”
那两个被指的奴仆,面面相觑,大概也猜到李栖凤让他们去,就是要抛弃他们。不过他们卖身给李家,只能服从李栖凤的安排,悻悻的押着这二三十人,往军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