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一直在营门口等着,直到有顺军将士回报,轒辒车已经贴上城墙,车内的将士开始凿城砖,李锦才稍微松了口气。只要能凿破城墙,放进棺材内,应该就能炸塌城墙。
“你去告诉凿城的兄弟,稍微往下凿一点,不要露出地面太高。”李锦又交待了点细节,等传令的士兵走了以后,他才返回军营。只需要等到天一亮,把火药送进去,拿下荆州城就没有悬念了。
李锦心里美滋滋的准备睡觉时,轒辒车里的将士,还在用凿子、钢钎和撬棍等工具,破坏城砖。这些工具使用的时候,难免会磕碰,发出声响,惊动城墙上的守军。
巡查到此的守军将领听到城下乒乒乓乓的声音,立即丢出火把,然后从垛口探出头,查看城下的动静。
车内正在忙活的顺军,见到城头丢下的火把,照的车内众人心里一惊。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小声的对领头的人说:“队长,我们被发现了!”
“愣着干什么!手里别停,早点凿开城墙,我们早点回去。别管城上的人,我们这轒辒车顶上,蒙了两层牛皮,还有那么厚的木板,他们打不到我们。”领头的队长一边叫手下的人加紧干活,一边安慰他们,手里的凿子,还在不停的凿城砖。
车里的其他人,听了队长的话,又继续抓紧凿城。城头的守军看到下面的轒辒车在凿城,立即对车顶射了一箭,不过这一箭并没有射穿车顶,而是钉在顶上,箭尾上的羽毛还在震动。
眼见弓箭不起作用,守将立即让身后的部下去通知郑四维,自己带着其余人想办法阻止顺军凿城。等郑四维来时,城头已经聚集了一群守军,往城下的轒辒车上丢了不少柴草、火油等引火之物。
柴草都被车顶弹开,但是火油黏在车顶上还在燃烧。车内的顺军本来就手忙脚乱,守军一放火,他们心里一慌,手头的动作就慢下来了。
“别管他们,继续挖!”顺军队长低声呵斥车内的部下,手头的活计也没停下来。
“队长,车顶着火了!”车内一个稍显稚嫩的顺军脸上满是惊恐,声音颤抖的叫队长。
“别管他,车顶牛皮烧的慢,等车顶烧穿后,我们就撤走,亳侯已经准备了好多轒辒车,今晚一定要挖开城墙!快把这些碎砖扔到外面去。”
城下还在一刻不停的凿城墙,城上郑四维和李栖凤都被叫了过来。
郑四维看了城下两辆轒辒车,轻蔑的一笑,对李栖凤说道:“这荆州城墙包砖有五六尺厚,顺军想凿穿城墙,简直是痴心妄想!”
李栖凤出身将门,其父李维新,还做过四川总兵官,后来调任辽东,在天聪年间就投奔了皇太极。虽然一直是文官,但是在辽东混了那么久,自然知道兵凶战危,不可大意。
只是他刚从东昌道调任荆南分巡道,现在还是战时,不好拂了武将的面子,附和了几句,最后还是劝郑四维,顺军战力不低又人数众多,不可大意。
最后考虑到城内守军不多,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喊着顺军凿城,还是李栖凤拍板,在城头用火油、柴草和棉被等引火物,点火焚烧顺军的轒辒车,阻挠他们凿城。
李栖凤做了决定,郑四维这个新投降的武将也不好反对,只能命令部下按照李栖凤说的做。
李锦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完。直到顾江进帐汇报说,荆州守军发现城下凿城内的兄弟,他才猛然一惊坐起身来,原来他没派人去保护凿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