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骑兵跑出去两三百步,只在最开始砍到几十个首级。后面的溃兵早就反应过来了,骑兵来了还迎面撞上去,那是嫌自己的命长了。
冲出去的骑兵没有李锦的命令,又不敢扰乱阵形,散开追击,只能眼看着清军向两侧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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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率领后面列骑兵追上来后,看着清军已经溃不成军,根本组织不起抵抗,马上让三排骑兵对着溃兵大喊,放下刀枪,投降免死!
后续跑过来的清军溃兵,撞上严阵以待的李锦等人,被吓的魂飞魄散,又听了他们喊的投降免死,身后还有追兵,除了少部分人继续转向逃往山中,大部分溃兵都老老实实的丢掉手中的兵器,跪地请降!
李锦撇了撇嘴,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康王二人一撤,他们手下的几千人,刹那间就成一盘散沙了。
李锦没管这些降兵,只是带着自己麾下的骑兵,矗立在路口,保持临战状态,威慑逃到这里的溃兵。
面前被高一功和田虎驱赶过来的清兵,听了他们喊的投降免死,又看到地上跪了一片清兵,也就没有负担,心安理得的放下手中的兵器,一起跪地投降。
高一功和田虎赶来后,李锦派了斥候沿着清军骑兵逃跑的方向探查,防止他们杀个回马枪,步兵收缴降兵的武器和辎重,然后把降兵带回龙州堡看押,骑兵收拢溃逃到两侧山中的清军。
等顺军忙完这一切,赶着俘虏回到龙州堡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李锦站在城楼上,看着脚下通过城门进入城堡的清军俘虏队伍,喃喃自语说道:“又过去一天!”
身边的高一功听了李锦的话,也附和道:“冬天白天短,现在才酉时初刻,天已经快黑了。”
“不过我们在这里解决了身后的尾巴,接下来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行军了。这里离花马池也就三百多里,沿着边墙向西再走个五六天,就可以到那里和张能他们汇合。”高一功没明白,李锦为什么没头没脑的忽然感叹一句,还以为他觉得大军行军速度慢,耽误了时间。
其实李锦现在想的是,在这乱世里,多活一天就算赚一天。
忽然间,李锦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笑逐颜开的问高一功:“这些俘虏的领兵将军王大业和康邦镇是榆林和宣府的吧?”
高一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茫然地点点头,说道:“是呀,王大业是鞑子新委任的榆林总兵,康邦镇好像是宣府领兵副将。”
“哈哈哈,说不定这些俘虏里还有不少咱们的老乡呢!”李锦知道这群俘虏的来历,就想到怎么处理这些人了。
“晚上把这群俘虏分一分,榆林镇的人,只要愿意加入我们,就把他们编进来。不愿加入的就把他们和宣府的人一起带到湖广,让他们替我们种地去!”
高一功知道了他的想法,皱了皱眉,问出了自己担心的事:“直接把他们拉进队伍里,他们会不会反叛?万一以后在紧要关头出问题,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李锦胸有成竹的回答道:“我们两人都出自绥德米脂,和这些乡党拉拉关系,只要他们在鞑子那边没有家人,保准愿意加入我们。”
等他说完,又笑着补了一句:“毕竟没人愿意当阶下囚不是?这绥德边镇土地贫瘠漫天风沙的,湖广的土地一年两熟,到时候我们收缴些士绅、藩王的田地,愿意加入大顺的,我们分给土地;不愿意加入的,就去帮我们屯田吧!”
高一功却反对说:“我们东征时也收降了不少九边明军,但是我们一败,他们立即见风使舵投降鞑子,前几个月唐通不久就这样,让开了由晋入陕的通道,阿济格才能从容的渡过黄河,进攻陕北。再说我们还要走几千里路,带着这么多俘虏行军,不太方便。”
对于这些,李锦早就分析出原因:“我们在河南也收降不少九边降兵,但是他们却能和我们一条路走下去,因为他们被打败后全部打散重编。东征时收降的这些人,都是直接任命降将统管,他们想反叛就直接鼓动亲信部下造反,所以我们在山西的地盘才连连失守。”
高一功还想再劝,又被李锦打断:“以后肯定还有俘虏,咱们先试试,能成的话以后就按这个方法来,总不能把他们都杀了,或者把他们都放了吧!”
这么一说,高一功也不再反对,他也没有好的办法处理这些俘虏,他自己手下,也有好几千杀了王良智后兼并过来的人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