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吧。”塞德里克跳上被爆炸截断的楼梯,接过那颗水晶球,眼眸中闪动着温柔却又坚定的光芒,“你放心去做想做的事情。”
“谢谢。”艾莉西娅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鲜血,扭头就跑。她穿过挂满画像的走廊,阿布拉克萨斯正在安慰一位尖叫不止的老太。“你们在我家做什么,滚出去!”一位男巫趴在相框上大吼。
她赶到阿拉里克跟前时,对方已经在扭那扇门的铜把手了。艾莉西娅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很糟糕,蓬乱的头发里满是木屑,额头上的伤口不停渗血,袍子也被刮得破破烂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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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拉里克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嚎叫。啪的一声,他打开门,朝艾莉西娅放了个咒语,便跑了出去。
艾莉西娅听见了,他喊的是“摩根娜!”。她侧身躲过攻击,追到露台上,冷风扑面,额头上的痛感被缓和了许多。露台上积有一层薄薄的雪,被阿拉里克踩得脏兮兮的。
鲜血从艾莉西娅的下巴滴落,烫得残雪化成了一滩灰黑的水,随后被艾莉西娅的皮靴碾过。她缓慢地走向双目赤红、眼下肌肉不停抽动的男人,靠得越近,心情居然就越平静。
“阿瓦达——”
“除你武器!”
阿拉里克绝望地看着自己的魔杖被抛到高空,继而旋转着跌下露台,视线回转,神色漠然的红发女孩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冷冰冰的魔杖抵在他的喉咙上,迫使他抬起双手。
阿拉里克乞求地看着他的亲生女儿,嘴唇颤抖。他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羞耻的。拜高踩低,欺软怕硬,本就是他的人生信条。
谁知,面对他不住的求饶,艾莉西娅的第一句话却是——
“你爱我吗,爸爸?”
阿拉里克微微张大嘴,愣了一瞬,随即流露出些许得意来。
“什么?当然不。”他缓慢地放下双手,好像又变成了曾经那个神气十足的大人,而艾莉西娅,依旧是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的那个无助孩童。
阿拉里克知道这是他最后能痛击艾莉西娅的地方,也是他重新掌控局面的机会。他已经告诉艾莉西娅自己不爱她,那么接下来,就要告诉她该怎么做才能获得父爱。
他能以爱之名继续控制她、伤害她,也许还能靠这个女儿逃脱牢狱之灾。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阿拉里克的笑容僵住,因为这声感慨并非出自他的喉咙。
他瞪大眼睛,看着艾莉西娅张嘴,轻飘飘地说,“你不爱我真是太好了。”
“这样你待在阿兹卡班就能纯粹地反思自己了。不会反思也没关系,每天都感到害怕与无助也很好。我应该是不会去探望你的,除非你胆敢越狱。”
“相信我,你接下来会过得很痛苦,就像被施过一千个钻心剜骨——吓你的!”艾莉西娅突然微笑起来,“橡木魔杖是不适合施恶咒的。”
砰!艾莉西娅一拳打上他的脸,一记脆响宣告着阿拉里克的鼻骨骨折。男人痛苦地捂着脸,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艾莉西娅甩了甩发痛发麻的手,重新举起魔杖,“那么——”
“再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