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播放着阖家团圆的欢声笑语。
她却在这一声声欢笑中感受到了孤寂。
心神不安地拿出手机,搜索了南家的所有报道。
一片虚无,什么也没有。
昨天的婚礼,如同黄粱一梦,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她抬起手,腕上重量变化。
似乎才注意到左手腕上的镯子还未取下。
血红色的镯子,衬得她白嫩的肌肤愈发明亮。
她一直待着,没有情感的冷物,也被她的体温温养着。
变得慢慢习惯,摘下的那一刻才觉得空落落少了什么。
镯子被放在桌子上,空调的作用下,极速冷却。
“姐姐,怎么把镯子取下来了?”温新拿起桌上的镯子,疑惑地望向莫莫。
莫莫怎么习惯戴首饰,他很少在她身上看见除了手表以外的装饰品。
就连手表,都是在她考试或者闭关学习的时候才会戴。
他这段日子见她一直戴着这个镯子,问过她这个镯子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莫莫只是淡淡说了句好看。
他以为她喜欢这种玉制的饰品,买了不少送给她。
虽然她一个也没收,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她一直将两人的界限划得非常清楚,被拒绝已经是一种常态了。
莫莫舔舔唇,有些恍惚地盯着他手里的镯子。
“帮我收起来吧,戴着有些碍事了。”她语气一顿,“马上要考试了,会分心。
温新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带着个镯子就会影响学习。
不过他向来最听她的话。
温新找出一个丝绒盒子,将镯子妥帖地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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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在空旷的大路上疾驰。
人烟越来越稀少,甚至连车都没几辆。
黑色的建筑映入眼帘,南国安面色平静地端坐在后面。
副驾驶的穆席欲言又止地瞥了眼后视镜。
南煦还处在昏迷的状态,没有醒来的迹象。
穆席狐疑出声,“这里……”
“火葬场。”南国安对上穆席漆黑的眼眸,淡声道。
“他身上的伤,恐怕是承受不了。”
穆席皱紧眉头,委婉地暗示。
经过昨天一夜的搜寻,他已经完全清楚南煦发疯的原因。
此时此刻,车上还带着重伤的南煦。
去的地方却不是医院,而是火葬场。
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我已经安排好了最好的医疗团队,等在那里了,急救设施也很齐全。”
南国安冰凉的话语一字字落下,令人胆寒。
南煦躺在后面,眼皮微动。
唇瓣早已因为一夜的奔波干裂出血。
布满划痕和污泥的指尖紧紧攥着南国安的衣角。
“放我下去。”南煦用尽力气才凑出完整的一句话。
南国安轻易拂开他的手,余光注意到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似是不忍心般偏过头。
只有让南煦亲眼见到,才能让他死心。
否则,依照他现在疯魔的程度,很有可能拖着这满是伤痕的身体翻遍京都。
原本好好休养就没事的伤口,真的会拖成残废的。
南国安晦暗的眼眸落在南煦大腿的位置。
那里的伤口早就崩开了,一整夜在脏污的泥地里盘旋,发炎不可避免。
他想到刚刚医护人员给南煦紧急处理伤口的模样。
血肉狰狞,泥肉混合,还有许多细小的飞机残骸扎进去。
南国安眼眸微颤,“带你去见她,你还要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