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品良凑近贺晨:“贺大人不必自责!陛下对这种目无王法的权贵子弟很是厌恶!陛下时常感慨,世家权贵底蕴深厚,有的世家权贵子弟才品俱佳,温润如玉!可同样有不少人,像路家子弟,像这范家子弟,污了祖上忠烈英名,更将毁掉得来不易的权势富贵!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呀!”
“内侍大人,下官已将宅院安置妥当,这就前往吧?”
黄品良点了点头:“时辰尚早,不若各位大人到某下榻之所喝两杯茶解酒?”
“谨遵大人所命!”
范明睿被谷雨一路掐着拎到一楼大厅,酒楼掌柜及一干小二站在柜台不远处不知所措,而在大厅中吃饭喝酒的宾客则是纷纷躲到大厅一角,想离对峙的两方人远一些,出于想要一探究竟的心理,并没有想过要离开迎宾酒楼。
黄品良和贺晨一行缓步到一楼,范明睿朝谷雨轻声求饶:“你放开我,我即刻带人离开。”
“现在不是你说了能算的。之前路家和李家两个公子哥到南州一事,你不知道?”
范明睿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的是,就他俩能跟我比吗?
黄品良率先走到范明睿身前,看着像掐小鸡一般被掐得狼狈不堪的范明睿:“范公子,你既无官职在身,也无爵位,谁给你的底气这么嚣张跋扈?”
“这位大人,难道在下到你们雅间敬酒有错?”
“你有那个资格?雅间里坐得都是皇朝官员,未经允许便进雅间无礼冒犯,你说治你一个什么罪名?”
“今日之事是在下不对!在下向诸位大人赔罪!还请各位大人念在我祖父面上饶恕在下这一次。”
“国公爷要是知道你在外边目无王法,胡作非为,不知国公爷将会如何惩治于你?”
“敢问大人尊讳?就职何处?”
“枉费这些个心机作甚?劝你一句,识相的尽快离开南州,南州一派祥和之景,不容你在此放肆!谷将军,放了他吧。”
谷雨松开手,一把将范明睿推开两步。
黄品良眼帘微垂:“范公子,听说你意欲用身边侍婢与贺大人进行置换?”
范明睿面色凝重地看了看黄品良,又转眼看向贺晨,眼中意味莫测!
黄品良呵呵直笑:“奉劝你一句,回到国公爷身边安生侍奉,让国公爷多教一教你如何为人处事,切莫给国公爷找麻烦!”
“在下受教了。”
范明睿带着一众护从离开酒楼,黄品良摇了摇头径自朝外走去。
黄品良和贺晨一行数十人离开迎宾酒楼之后,在大厅饮宴的众人复又坐了回去,不一会功夫,厅中再度喧闹起来。
离州衙不远的一座三进宅院,南州府衙设立之初,经过州衙一众主官商议以七百五十两的实惠价格买下,作为州衙专门接待帝都到南州的上官。
贺晨一众陪在黄品良身边踏入外院大门,看着干净的地面及回廊边上成排的花草树木不由连连点头:“诸位大人有心了!这人上了年纪之后,官驿总觉着睡不踏实。某在此谢过了!”
贺晨一众连忙回了一礼!
经过二进院,见院中回廊上已然掌灯,黄品良四下看去,石块垒砌的小河环抱着一座小石山,小石山对面是一座凉亭矗立在一个小湖之上。
“贺大人有心了!这样的宅院,住上一晚必能尽解疲累。哈哈哈哈!”
正堂,两个小吏很快将茶水冲泡好呈至堂中。
“贺大人,南州之条件确实得天独厚!这茶喝着就是舒服。”
“等内侍大人回帝都之时,下官备些给大人。”
黄品良哈哈大笑:“某也不跟你客气,贺大人相送之茶,更具韵味不是!”
正堂中立时响起一阵欢笑声!
黄品良放下茶杯:“之所以请诸位到此一叙,是因某在出宫之前,陛下有过交代!自南州府衙设立以来,南州之变化,让陛下很是欢喜!陛下对诸位在南州的一应表现及功绩记在了心里,陛下希望诸位大人在南州再接再励,陛下不会忘记有功之臣!”
贺晨跟衙中一众主官起身向着正堂供桌方向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算是向辰光帝谢了恩。
黄品良待贺晨一众行过礼之后才回主位落坐:“都坐,自大南派军进犯我东承以来,暗鹰一直都在留意着南州,暗鹰作为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剑,对于路李两家,乃至范家的一些举动,都会如实向帝都奏禀,是以,诸位大人不必担忧,尽管各展其才为南州兴盛出谋划策便是。”
贺晨及南州一众主官,欣喜之余难免也有忌惮!毕竟暗鹰能够对南州了解日深,也就意味着自己等人的举止同样也在暗鹰监视当中,众人心中往深里一想之后也就很快释然,只要自己尽心竭力做好份内之事,对暗鹰又有何惧?
黄品良很是满意贺晨一众的反应,对帝都的敬畏和忌惮必须一直放在心上!否则以南州之先决条件而言,若是府尹及州衙一众主官阳奉阴违,轻则对百姓而言是一场灾难,重则对皇朝也是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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