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陷入了沉默。
庞印将龙飞的神情看在眼中,不由发问:“怎么,龙将军是不是觉得陛下如此决断不妥?”
龙飞苦笑:“大将军,你就不要打趣末将了。末将虽说行止有些不端,但却不失作为东承一个军将该有的忠诚和血性。”
庞印轻叹:“龙将军,你的行止已经不是不端了,你该有所收敛,等你押送大南赔付的银两到帝都时,别被别人以此狭击你。”
龙飞有些惊愕:“大将军,你要让末将前往帝都?”
庞印起身:“龙将军,你骁勇善战!若是能够在那个方面有所收敛,必然能够以重用!老夫终是老了,若能够镇守南境几年,让百姓安居乐业,民生恢复活力,老夫肩上的重任也就完成了。”
“大将军,起初到平江之时,末将数次冒犯大将军,大将军不怨末将?”
庞印抬手拍了拍龙飞的肩膀:“那些都是彼此之间不了解而已,再说那些许小事,若老夫将其放在心上,老夫的肚量是不是太小了。你是难得的勇将,忠于陛下,忠于东承就足够了!”
龙飞单膝跪地:“谢大将军栽培之恩!末将为之前对大将军的冒犯之举向大将军道歉!”
庞印弯腰将龙飞扶起:“不必如此,原本老夫以为此生再无机会上阵杀敌,如今心愿得偿,余生足矣!将来的东承还要靠你们年轻一辈。”
“大将军之恩情,末将此生铭记于心!大将军排兵布阵之时,对末将信任有加,大将军的胸怀令末将敬佩!”
龙飞离开之后,柯寒便从后堂走出:“大将军,你认为龙将军此次是否算得归心?”
“内侍大人,老夫不敢断言呐,但愿吧。”
柯寒呵呵苦笑:“庞大将军也会打哈哈了。”
“内侍大人,老夫若是早学会了打哈哈,何至于此?龙飞此人确实勇猛无畏。”
“大将军适才对龙将军的提点,若是他能记在心里,相信会有所改变的吧。”
庞印呵呵一笑:“只要龙将军不记恨老夫,老夫就很欣慰了。”
“当是不至于的,大将军。”
“内侍大人整理鹿县和清水县的山川地势进展如何?”
“再有十日功夫,想来能够完成。”
“这些时日让内侍大人跟着老夫到处奔忙,内侍大人也该好好歇息两日。”
“为陛下办事,是下官这荣耀!”
“内侍大人回朝之后,可要帮老夫多多美言几句!”
柯寒极为惊愕地看着庞印:“大将军这可折煞下官了!大将军在南境日夜操劳,无时不刻不在为边境安危殚精竭虑,下官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老夫先行谢过内侍大人!”
柯寒上前一步赶紧扶住向自己行礼的庞印:“大将军,你可要保重身体!既然陛下让大将军镇守南境,东承南门的安危就交到了大将军手上。等南境彻底平定之时,大将军回归朝堂荣升镇国大帅指日可待!”
“那可是我等武官毕其一生的追求!若真能有那么一日,也是陛下宏恩所至!”
“大将军,走吧。都饿了,今日大将军虎威凛凛,让大南两位侍郎毫无招架之力,当以美酒相贺!”
“也是,这酒得畅快地喝两顿!再过些时日贺晨那小子来了之后,又要跟我叨叨。”
“大将军,贺晨跟你叨叨什么?”
“那小子没当府尹之前,还能跟我们把酒畅饮,上次到两峰关来,这小子就明里暗里劝老夫少喝酒,你可知道为何?”
柯寒会心一笑:“唉!大将军,贺大人这也是没有办法不是。”
庞印挑眉看着柯寒:“你看看,说出来之后呀,喝酒都不是那么香了。”
“大将军,兴许两三年之后,美酒任你敞开了喝也不一定呢。”
庞印砸吧砸吧嘴:“内侍大人说的也有道理,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贺晨这小子掌南州政务,州衙县衙都没银子来开支,确实够为难的!”
柯寒正色点头:“是呀!两县之地,富贵人家走了个十之七八,大军接战到百姓迁离,桩桩件件都要花银子,确实够为难他的。”
“不过陛下此次力排众议,恩眷南州!能够给这个新立州府留下这么多钱粮,陛下还真是宠爱这小子。”
“要不说陛下胸怀四海呢!东承能有陛下这般雄才大略的英主,是东承皇朝之福,更是东承百姓之福。”
“唉!怕就怕到时户部派人前来核点造册之时,净给人添堵。”
“大将军应付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走吧,兵来将挡。今日先好好喝一顿!等贺晨来了,他想要钱粮,让他再请我们喝一顿!”
四月初五,贺晨一行抵达两峰关。走在街道上,庞印凑近贺晨:“你小子,弄那么些人到曲江去,可别生出乱子来。”
“不会的,大将军。大将军深知大南官吏之腐坏,就拿鹿县和清水两县来说,现如今在我东承治下的百姓,百姓由内自外散发的欢喜,是人都能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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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信心就好,这几万人迁过去之后,要是能够让他们归心东承的话,这可是大功一件!”
“功不功的晚辈倒是不那么在意,南州要是能够再有四十万百姓的话,每年的产出那得有多少。”
“你小子还真敢想!要不是南州得天独厚的条件,一县能有十万人就不错了!南州现在有多少年轻夫妻,就算你让他们每家每年生一个,十年能不能让你愿望得偿都是未知之数。”
贺晨看着街道禁不住叹息:“你老就不能说点让晚辈开心的话?”
庞印用肩膀顶了一下贺晨:“你小子偷着乐吧!这次陛下对你可是开了先河,不但留了大军所需的米粮银钱,还给你小子留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