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腊月初九这一日,平江城中传遍了一件事,裴家布庄的大小姐裴书瑶不要名分,不顾名节,住进了贺府。
随着此事越传越开之后,内里的情由也被统统扒了出来!当百姓知道孟家长子定下婚约后三年在外读书赴考都未取得功名,一直拖着裴家小姐不说,还在其长子身故他乡之后,想要次子与裴书瑶再立婚约,百姓们都骂孟家欺负裴家无人!骂孟家黑了心,摆明了是冲着裴家家产去的!尤其是听到,裴书瑶与孟家到县衙解除了婚约,之后便发生夜间被人往房上丢石头、往院中丢死猫,甚至毒杀裴书瑶养的大黄狗,百姓们可谓是将孟家骂得一无是处,都在暗下决心,以后如无必要,再也不去孟家的店铺。
裴书瑶环住贺晨脖子:“夫君,谢谢你!”
说完,裴书瑶凑近,在贺晨唇上一啄,哪料才待离开,却被贺晨逮了个正着。
看着媚眼如丝的裴书瑶,贺晨嘴角噙笑:“夫人总是这么甜!”
裴书瑶抿了抿唇:“夫君,这孟家如今该是肠子都悔青了吧?”
“自作自受!若不是他孟家下作,怎么让百姓如此厌恶孟家?他孟家如今如同过街老鼠一般,有他受的。”
趴在贺晨怀中的裴书瑶笑颜如花:“夫君,你为书瑶做的已经够多了,书瑶此生有你,也不知积攒了几辈子的运气。”
贺晨轻轻拍了拍裴书瑶:“好了,该起了。我得去安排一些公务,这冰天雪地的,不要再往外跑,有什么事交给裴玉带上饶强他们去办即可。这孟家虽说不敢放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可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裴书瑶温柔而细致地为贺晨将衣袍穿搭妥当,自后抱住贺晨:“夫君,衙中终是寒凉了些,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待到书房当中要暖和些。”
“放心吧,书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贺晨用过早食离府,裴玉在裴书瑶耳边轻语:“小姐,大人已经走远了。”
裴书瑶转脸瞪了一眼裴玉:“你个小妮子,竟然敢取笑我,等哪天你有了心上人,看你会不会跟我一样。”
裴玉俏脸一红:“小姐可不能乱说,玉儿要一辈子跟着小姐身边。”
裴书瑶饶有意味看了看一起长大的这个小姐妹:“玉儿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要不我跟夫君说说,让夫君把你收入房中?”
裴玉低头:“小姐莫要取笑玉儿,像玉儿这样的孤儿,大人是看不上的。”
裴书瑶沉沉一叹,搂过裴玉:“玉儿,有哪个女子不想自己的夫君只爱自己一人,我深爱夫君,可我发现夫君胸中有一抹化不开的愁苦,我有过婚约,那人还身故他乡,世间的风言风语,注定我不可能独自拥有夫君,更不可能做夫君的正妻,不过如同我跟夫君所说,峰回路转之下,能够得到夫君垂爱,守着自己所爱之人,我何其有幸!你却不同,虽说没有出身于高门大户,但出身清白,人又长得这般娇俏,找一个相爱之人厮守一生,白头到老未尝不可。”
裴玉朝裴书瑶温婉一笑:“小姐,我知道你为我好。我想多陪陪小姐,若有一日玉儿有心属之人,我会跟小姐说的。小姐,尹溪和杨雪,她们看大人的眼神不一样。”
裴书瑶拉着裴玉的手:“走,我们回房去说话。”
“玉儿,她们也是苦命人,经历跟你差不多,都是自幼便失去了父母,有幸得县令夫人收留并养大,按照尹溪所说,县令夫人虽说对她们四人也算不错,但县令夫妇的用心,可能在她们四人一天天长大之后,便起了变化。”
裴玉有些惊愕:“小姐,她们难道?”
裴书瑶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县令夫妇见她四人容貌不俗,便开始悉心培养,若无大南来犯的话,兴许她们四人的命运会是某一日送到某人府中,起到许唯想要往着上爬的作用。”
裴玉听后,心中莫名有些心酸。
“杨晴和高萍成了婚,而尹溪和杨雪则是留在夫君身边,谁还不盼望有个好夫君呢?夫君年轻有为,温文尔雅,文武双全,在大南敌军来犯这三月多来,夫君做的每一桩每一件,都值得平江和曲江的所有百姓感念一生!夫君这样的好官,这样一个胸怀家国百姓的伟丈夫,又有哪个少女不爱呢?”
“那要是她们跟大人?”
裴书瑶抿嘴一笑:“这就是夫君可贵的地方,他承认动过心思,但他却没有跟尹溪和杨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兴许夫君也对你动过心思,等哪天我问问夫君?”
裴玉俏脸一片羞红:“小姐,正经说着话,怎么突然就取笑玉儿。”
“好了,不逗你了。好好跟府中每个人相处,夫君肩负万民生计安危,切莫让夫君分心在家事上。”
“我明白的,小姐。要不是大人垂怜,还不知我们要面对孟家多少下作手段,再说,大人是做大事的人,若是让大人为家事分心,我们是不是太无用了些。”
裴书瑶笑而不语,看着面含羞涩的裴玉。心下却是一叹,之前每一次与夫君相见,玉儿都有陪着自己,两年多下来,若说玉儿心头对夫君好感,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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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晨坐在大堂桌案下首,吏房主事卓同,教谕夏庭宇,刑房主事谢良宇,工房主事骆鹏,衙头宋文光、柳武、董平及衙中几个书办分坐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