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母女看着贺晨离开的背影,心思各异。刘夫人收回目光看向女儿:“莹儿,娘亲跟你说过的话,可有记在心上?”
刘莹恬静一笑:“母亲,匆匆两面而已,怎可如此草率。”
刘夫人复又看向正堂门外,轻声一叹,未再言语。
浴房中,尹溪四女将贺晨的换洗衣物、靴袜放置在搁衣架上,有些不知所措。
贺晨看着四女:“你们到外边等候,我洗好之后再进来收拾即可。”
尹溪四女听了贺晨这话之后,四女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上前,四女在贺晨错愕之间上下其手就要 为贺晨宽衣。
贺晨往后退了两步:“你们听我说,我不习惯这样,还有便是我不希望你们如此轻率,将来你们会有夫君,如果需要的话,我会给你们安排。你们不希望你们的夫君知道曾经服侍我沐浴,你们将来的夫君更加不会希望发生过此事。”
尹溪四女泪眼通红着从浴房走出,刘夫人母女入院正好看见这一幕,母女两人神色各有不同。
刘夫人走近四女柔声问询:“怎么了,是不是被你家公子训斥了?”
四女齐齐摇头。
刘夫人轻轻皱起秀眉,尹溪见状连忙开口:“我们想要服侍公子沐浴,但公子不愿我们服侍。”
刘夫人一听尹溪所说,秀眉瞬时舒展开来:“都是傻丫头!你们公子在乎你们的名节和声誉,这不好吗?”
尹溪四女都低垂着头,俏丽的脸蛋上,挂满了泪珠。
“好了,别哭了,你们也不想惹你们公子生气吧?你们哭哭啼啼的,让你们公子怎么想?”
四女只能是连连点头。
贺晨用过晚饭之后,扎进书房再也没有出来,尹溪往着书房换了壶茶水,正待出屋之时被贺晨叫住:“尹溪,你们可有想过在大弯山里安家?”
尹溪走到贺晨对面:“公子,奴婢想在大弯山安家。”
贺晨看着尹溪泪珠掉个不停,心里有些发堵:“坐,坐下陪我说说话。”
尹溪抹了一把眼泪,只听贺晨柔声开口:“我并非不明白你们的心思,可是你们心里明白,纵然你们跟了我,除了衣食上富贵一些而外,相濡以沫,夫唱妇随,你们女子心心念念想要的,我都给不了你们。”
尹溪抬头看着贺晨,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
“贺家田庄里有很多青年小伙,自幼便与我一起长大,都在庄中学堂跟着先生读书识字,学识虽说比起富户人家的子弟定是不及,但相较之下,已然比东承皇朝的大多人要好,开智明礼晓事知法。”
“大人,奴婢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奴婢愿意听从公子安排,自此之后便住在迭流山庄,只要公子不嫌弃,不论公子安排奴婢做任何事,奴婢都将尽力去做好。”
贺晨注视着尹溪秀丽的脸蛋,感受到尹溪出于骨子里的倔强,贺晨点了点头。
尹溪端着茶盘走出书房,贺晨缓缓扭动了一下脖子,闭上眼睛自嘲一笑。
次日一早,尹溪进屋帮着贺晨梳洗,杨晴、杨雪和高萍三女则是带着些许惧怕一般,没敢像往常一样靠近贺晨。
吃过早食,钟良已将马匹牵到庄外等候。贺晨快步朝着庄外走去,刘夫人朝着刘莹又是挑眉,又是努嘴,刘莹却是假装视而不见。
尹溪顿了一顿,轻提裙摆追了出去。
贺晨正待上马,尹溪小跑着到马前,贺晨看向轻轻喘息的尹溪:“还有事?”
“奴婢想跟在公子身边。”
“我与良哥骑马,并没有备了马车,再说带上你的话,一路上难免会有延误。”
“公子,你昨晚允许奴婢自此住在庄中,奴婢想跟着公子去各个村寨看一看,以便日后公子若有吩咐奴婢前去办事,村寨中的人才能接受我。”
贺晨定定看了尹溪一阵,尹溪仰着一张俏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满含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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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晨转头看向钟良:“良哥,到马厩去牵一匹马来。”
尹溪一双小手绞到了一起,怯生生嗫嚅:“公子,奴婢不会骑马。”
贺晨抿紧嘴唇,呼出一口气,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低垂臻首的尹溪:“你是跟良哥共乘一骑,还是?”
未等贺晨说完后边的话,尹溪脱口而出:“奴婢与公子共乘一骑。”
贺晨向尹溪伸出手,尹溪将小手递到贺晨手中。
“我扶你上马。”
尹溪背靠贺晨宽阔的胸膛上,一双小手紧紧抓着鞍桥扶把,随着红马奔跑起来之后,尹溪倒是放松了下来,哪怕与贺晨贴近了些,也少了之前的紧张和害怕。
随着贺晨将马速压了下来,两匹骏马站在路边,任由马儿啃着路边的青草。
“良哥,好些屋舍都是老工匠带人盖起来的?”
“是的,公子。盖屋舍的时候已经把积雪还有大雨这些可能对屋舍造成冲击的可能考虑在内了。”
贺晨点了点头,转脸看向钟良:“良哥辛苦了!看了这么几个村寨,倒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钟良咧嘴一笑:“公子,这些百姓至少要在大弯山里住到过年之后,所以我让闲下来的人在开垦荒地。”
贺晨看着明显有了不小变化的村寨, 指着高大山岭脚下的密林:“良哥,告诉百姓,开垦地林子边上就好了,再往上的话,就算开垦出来,劳时费力不说,地里种出的庄稼收成也不会好。再说,我们平江县,地那么多,也不用非要去开垦那些陡坡,人闲下来也无妨。”
尹溪感受着贺晨强而有力的心跳,鬼使神差转头,柔唇居然一口亲到身子前倾的贺晨脸上!
钟良目瞪口呆看着尹溪,尹溪却羞红着脸,臻首低垂着,一双小手抓着鞍桥扶手不知所措。
贺晨收回指着路边小河水面的手,看着钟良,而钟良张着一双明亮至极的大眼睛与贺晨对视。
“你没看到小河里那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