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城外,大南军帅帐。
“大帅,试探可以结束了吧?”
大南军统帅童南征看向副将章沿:“怎么,沉不住气了?”
章沿迎上童南征的目光:“大帅,开打近半月以来,曲江城如今已是兵将寡薄,以我大南军八万大军,四万民壮,足可一举横推。”
童南征面色沉重:“你所说并非没有道理,东承与我大南十余年不起刀兵,东承的兵力部署我们虽说掌握了个大概,但其战力和军械等情况不明,这些时日以来,曲江城守将刘勉率军抵死拼杀,我方损伤不可谓不重,哪怕对曲江守军同样造成了大量伤亡,但稳重求胜,才是陛下想要的结果。”
“大帅,你是担忧两国全面开战之下,我军难以抵挡?”
“正是,陛下此次出军,只想取松州府,或者说取松州府大半之地,若是激得东承调集大军,非陛下所愿。”
“大帅,我们是否可以换个角度来分析此事?”
童南征目光平静,章沿接着往下说:“以东承福明帝那软懦的性子,若是我们以排山倒海之势拿下曲江城,再直取了平江城,相信子河县和元盘县必是我们囊中之物!我之所以这么计划,一是再往后天气寒冷,我们取下城池,对大军来说有了立足根本;其二是大军粮草补给,可在曲江、平江等地取得,以战养战之下,我们才能久战。”
童南征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近半月来,粮草辎重已陆续到位,漂漂亮亮打一场也未尝不可!”
“谢大帅信任!我这就去安排。”
章沿离开之后,童南征长长一叹:若是将东承皇朝彻底激怒,大举反扑之下,将会如何?
“大帅,副帅既知此战是帝都有些人想要削弱我军战力的阳谋,为何副帅还力主死战?”
“章沿自是深知这一点的,他分析的没有错,打仗无非是为地为人为财,倘若此战我们战绩平平,那些人依旧不会让我们好过。”
童南征的亲卫统领高用点了点头:“末将明白了。”
“从军者,戍边或是拓土,本就是天命,至于是阳谋以削弱我军,还重要吗?”
大弯山,纵深绵延据说近六十里,至今能够轻松进入大弯山的入口便是贺家田庄,自从贺晨八岁那年,贺阳与上任县令买下大弯山腹沟用于开垦农田以来,经过十二年伐荒开垦之下,生田逐步变成肥田,又专门在一些平坦的矮小山包上盖上的房屋,俨然形成了一方世外桃源一般。自大弯山腹沟开垦以来,两任县令都有到过,并用每年的粮赋让两任县令的政绩增色不少。
贺晨和钟良两人骑马行至沿水寨,寨口的几个小孩子从一条小溪流里直起身子,看到是贺晨和钟良两人,几个小孩子欢天喜地,赤着小脚便跑到贺晨两人马前。
见几个小孩子有模有样给自己两人行礼,贺晨和钟良不由爽朗一笑。
”你们在捉鱼?”
“是的,公子。我们堵了小坝,今天抓的可多了。”
贺晨下马走到男孩跟前,抬手摸了摸男孩的头:“小轩,寨子里的谷子都收完了?”
“是的,公子。这几日我爹娘都在田庄那边帮忙呢。”
贺晨转头看向另外几个小孩,上前都在孩子头揉了揉:“小轩,寨子上边的那个水库你们有没有去过?”
孩子们都连连摇头,李轩仰头:“公子,我爹说了,现在还不能让我们上去,从寨子到那个水库,还有六七里路,现在只是毛路,我爹说会有很多危险,我们要是不听话去了,很可能就再也回不了家。”
贺晨轻轻捏了捏李轩的小脸:“你爹说的对,既然寨子中的大人都这么说,那么你们就要记在心里。等把一些凶狠的大家伙该杀的杀,该赶的赶走,安全了之后再建寨子之后,你们就可以去玩了。”
几个孩子听了贺晨的话,都不由小脸发白,显然他们想到了可怕的所见所闻。
“好了,今天不捉鱼了,带我们进寨子里去看看。”
李轩带着小伙伴跑回小溪边,将裤脚洗了洗,提着竹篓回到贺晨身边。贺晨朝鱼篓一看,不由抿唇笑了。
“公子,是不是抓了好多?”
“嗯,你们都很厉害!那鱼你们怎么抓到的?”
李轩伸手在篓里一抓:“公子,这么大的鱼,另外几个篓子里也有,今晚让祖母做给你们吃,好不好?”
贺晨看着几个小家伙把鱼篓都凑到自己跟前,乌溜溜的几双眼睛中,纯净得像一湾清泉!那浓浓的期盼,让贺晨心里暖得像是沐浴着烈阳。
”好,今晚让你祖母做鱼给我们吃。”
李轩一帮小家伙一听贺晨答应下来,小脸上布满了笑容!看着小家伙们小跑着往寨子里去,贺晨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那是对父母家人的思念!尤记得每一次跟着父母进山,每来一次,都能吃到以往吃不到的肉,更能见到新盖的房子、田地。
李轩拉着贺晨走进小院,一老妇笑呵呵迎了上来:“公子,你可是好久没来了,寨子里的人可都念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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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这些时日有些忙。”
老妇人点了点头:“我都听轩儿他爹说了。”
老妇人眼中的担忧尽显,贺晨小声安慰:“大娘,不用担心,我们有船。”
老妇人重重点头:“来,公子,进屋坐。让小轩给你们冲茶,我去做饭。”
贺晨和钟良没有往着屋里去,而是站在厦子下方看着老妇人将几个篓子里的鱼虾、黄鳝、泥鳅、牛蛙等分门别类,两人正看得津津有味之际,院外传来说话声:“李嫂子,我们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