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才认识一个月……而且……”
而且你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我庆幸自己还没有喝醉,将还没说出口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这不是问题。”维克多站起来,看向我的目光炙炙,“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你读过这首诗吗?我爱春小姐,而我也知道她爱我,我想这就够了,这就是促成我们婚姻的全部理由。”
“跟那些信徒无关,跟认识的时间无关,跟其他的一切都无关。”
我看着他激动地说着,感觉自己脑海中的酒精退下来,随着我的意识开始下沉。
“……好吧。”
我从来是个相信爱情的人,因此我根本没办法拒绝这个痴情的男人。
维克多的脸上闪过欣喜,将楚小姐抱起来,欢快地转过一圈。
我看着他们,烛光将维克多脸上所有的欣喜都展露无遗,而楚小姐的脸则仅仅在烛光下隐约露出,她虽然同样带着喜悦,但似乎又带着别的什么复杂的情绪,在烛光的阴影下意味莫名。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一周后,或者提前几天,越早越好。”
维克多回答道,声音中带着渴望,似乎已经在畅想独属于他们的婚后生活了。
看着他们的幸福,我忽然想笑。
看到这样的末日中还有能够诞生爱情的土壤,我觉得人类这个种族还是有希望存在的。
玻璃杯发出清脆地磕碰声。
我随着声音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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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雪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拿起了我装得满满的高脚杯。
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诶!”我慌忙伸出手,想要阻拦,她却满足地打了个酒嗝,目光有些迷离。
“味道还不错。”
她评价道。
……
“陈闲……我好热。”
我背着路雪,她在我的背上简直就像一个火炉,大概是因为醉酒的缘故。
体温甚至透过衣物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我的身上,好像要将我烤熟。
“白沙,你来背她一段……”
我正要将她放到白沙背上走一段路,好让我吹吹冷风,毕竟我也喝了酒,身上也多少有些发烫。
“不要!”
她死死地抓住我的衣领,差点没让我无法呼吸。
“你背我,不许偷懒!”
她很少这样像小孩子一样撒娇,虽然她的想法时常天马行空地像个小孩。
我无奈地回答道:
“好,我背你,你把手松开些,我都要喘不过气了。”
她缓缓地将手松开,似乎有些将信将疑。
我背着她又走了一段路。
她的身体不重,甚至可以说是很轻。
我记得去年有一次她生了病,当时我们接受了春女士的委托,在去找萧启森的路上,我们遇到了暴风雪,她同样也是病倒了,我背着她就近找了个休息的地方。
现如今,我背起她虽然还是省力,但比那时候还是要重上一些的。
这样也挺好的,我不由地想到。
她比以前高了,比以前重了,这样有一天等我死了,她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所谓长大,大概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