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对此很是自责:“是因为我推迟了婚期,惹恼了他?”
张溪来冷着脸道:“若整个张家都要靠你去讨他欢心才能过活,这门楣撑着也没意思。”
“可二哥哥还在昏迷,祖父又已经退了宰相之位,其余的张家人要么在边关,要么官职不够高说不上话。这可该怎么是好。”她很无措。
陈宝香一边往发髻里簪步摇一边道:“这样的局面,自然只有你二哥哥醒来才能解。”
银月连忙跑到她身边:“可药已经被抢去程家了呀。”
“是的。”她对着铜镜点头,“所以咱们得想法子抢回来。”
“那怎么可能,程家对我们可防备得很,四伯去递的名帖都被挡了回来。”
“明着是抢不了的。”点好额妆,她回头,娇媚一笑,“可我还有别的路子。”
张溪来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出门给她备车。
银月却还迷糊:“什么路子?你今日来找我,不是只想借些胭脂水粉?”
“傻姑娘,你的胭脂水粉这么贵,我可不会白借。”
她施施然起身,从勇猛的武吏又变回了柔弱的花瓶,三步一扭地往外走:“你在这儿等我回来便是。”
张知序跟着她出门上车,却在半路就停车下去,等在了路边。
“你该不会是想?”他眉心渐皱。
远远地看见熟悉的马车驶过来,陈宝香微微一笑:“还是大仙了解我。”
说罢,袖子一甩,哎呀一声整个人都往前摔。
“吁——”守墨勒住马,皱眉张望,“公子,前头好像有个姑娘摔倒了。”
裴如珩恹恹地靠着车壁:“碾过去。”
“啊?”
“我赔得起,你碾过去。”
这像话吗!陈宝香连忙哎哟一声,翻身露出了脸。
“公子,是宝香姑娘!”守墨惊呼。
车厢里安静了一瞬,接着裴如珩就面无表情地出来,亲手拿过缰绳,对着她的方向就喊:“驾。”
“你这人!”她气呼呼地坐起来,“怎么不讲道理的。”
“你讲道理。”他冷眼睨着她,“都攀上高枝了,还来我这里用这种低劣手段?”
“什么高枝不高枝的。”她拍拍裙子起身,走到车边仰头看他,“我跟张知序其实压根就不熟。”
这是她嘴里难得的真话,但裴如珩显然不打算相信:“滚。”
“你撞伤我了,滚不了。”她一屁股坐上车辕,而后往车厢里看,“岑姑娘今日怎么没跟你一起?”
“关你什么事。”
“可关了。”她撇嘴,“你若跟她好,我便不来纠缠。”
这话一出,裴如珩脸色倒是好看了些,随手将缰绳扔回给守墨就进了车厢。
陈宝香厚着脸皮跟进去:“说呀,你舅舅大寿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怎么不跟你一起去?”
“人家自有马车独去,哪像你,还来蹭我的车驾。”裴如珩拂袖,“张知序给得起你宅子,给不起你一辆车?”
“都说了跟他不熟,只不过你身边有佳人,我总不能破破落落的去让你们欺负。”嘴角往下一撇,她耷拉下双肩,“我也是要脸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