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漓眨眨眼,柔弱起身形来,“嘶……哎哟我这头疼得很,快起来扶我。”
倔脾气当然遁地无踪了,紫樱这会完全忘了自己要长跪不起的诺言,连忙搀扶人,安顿坐下才切问:
“仙尊可是赶路疲惫了?可要先歇会?我们是瞬移进来的还未告知浴湟池的仙守,也得至少两个时辰才能见到人。”
“恐怕休息不得了。”
叶漓一听,把此刻的弱不禁风丢下,冷声着自顾自取下玫红狐裘,径直往寝卧旁走去,如视珍物地揩平毛面,将之收进箱底,转头披了件青色罩衫。
紫樱后知后觉她切换自如的表情,明白了好意也不扭捏,一旁候着。
她并非是实实在在的犟驴,必要时候还是能分得清利弊。
只是不明白她为何偏偏挑拣又旧又薄的,明显适才的衣物与她身上的红衫很是相配,可想到或许和自己一样,穿惯了紫衣再换她色,别扭得很吧,便消吞了眼下并不重要的疑惑。
接问道:“为何?不是您吩咐的,要隐了气息吗?”
早在顺利抵达飞华门,紫樱要上前通报将守之时,自家仙尊却阻止她,而且吩咐道要悄无声息入琼音阁。
不用多想,紫樱就能会意,这是要看看守将们是如何与魔族对峙的缘由,好能观察个大致,了解战况,以便谋划。
如今才不过过了一炷香的时辰,不准备等人上门来找?难道是按捺不住等不及了?
只听人不咸不淡,悠悠道来:“本不发动静走的暗道,如今垣老闹这么一出,想必已惊扰不少人,可能仙守未来相迎,魔族就已经拿着兵器在外头等我了。”
说完,叶漓两指一挥,职守寥寥无几,黑压压的魔气已笼罩大半浴湟池的天的战况,如画般大小悬浮在两人面前。
紧接着,她把掌心摊开,隐息的纹路清晰可见,也就是说,根本就从未封过,使的,是骗取他人的障眼法。
半晌,紫樱才恍然大悟,握紧拳头发出‘咔咔’的声响,她气坏了,但她当然气的不是自家仙尊的隐瞒。
原来,他们就算大摇大摆潜进阁内,把屋里搬空,也未必有人能察觉!
她早就疑虑重重为何离浴湟池不远的上空动静如此之大,竟都无动于衷,就好像大家都人间蒸发了一样。
尤其是看到阵地中,缩在一处角落饮酒寻欢的守将,将士像上门送给魔族人头一样为他挡人,她就手痒得很!
有多少前仆后继的死士,为了护卫一方蓝天白云,尸首四分五裂,甚至和他的名字一样,无人问津,不知所去。
他们竟然,竟然敢喝得下去美酒!
她非得把这玩忽职守的贪生怕死之辈,擒在手里揍打一顿不可!
“仙尊!我这就去把那孙子抓来问话!”紫樱颔首,当即转身离开。
“不必。”
叶漓制止,目视前方盯着门外长廊拐弯匆匆而来的人,齐肩走她身旁,“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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