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余愣了,那大将军唤他来作甚?
“汇报营地局面。”
“报大将军,此战我军伤三千八百人,亡一万四千人,武器因神明赏赐还有若干,水人手一瓶并不多,粮食……已呈短缺局势。”
也就是说,虽然他们打了胜仗,但饥荒已来,军营若再没有粮食支撑,也撑不了多久了。
“祁子林是你招进来的兵,他既然能通神明求来兵器,亦能求来粮食。你去,命祁子林三日内求来三十万将士口粮。”
“啥?”
吴余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大将军,你认真的?”
大将军这人虽然是个武痴,但从来不是个糊涂的人,他带着三十万将士守在这边境多年,可没被寒风吹坏脑子,怎么说出这样的胡话来。
是,那日求来兵器和水的画面的确震惊,可这玩意儿是他能说弄来就弄来的?
“这是军令,执行!”
段崭怒喝,吴余立刻立正站好,“是”
可下一刻,他又软下身子,悄悄走到大将军身侧,“大将军,你可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段崭盯着被他藏起来的密信处,那是圣旨,他不知道是不是贵妃一党假冒圣旨,但既然圣旨已下抗旨便是杀头的死罪。他明面上不能帮助祁御,只能让他留在军营给他机会立军功,让他自己想办法回到帝京。可圣旨让他处死,他只能用这样的办法,让祁御在三十万将士心中立威。
通神明,求物资,民以食为天,只要祁御为大家弄来了粮食,他就是将士们的天。若有三十万将士拥戴祁御,他就死不了。
他知道这事儿荒谬,只能活马当作死马医。
“没你的事了,出去!”
看吴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段崭给了他一闷拳,后者忙撒丫子跑开。
营帐内再次只剩下段崭一人。
他顾不上去清理伤口,拿出信笺逐字写下这场战因何而胜的全过程,仔细写明祁御丰功伟绩,并用段家秘密养下的信鸽传给家父。
圣旨来路不明,他身为主将无权验证真假,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只能将密信先传给家父,家父虽然混迹江湖,但定有办法将密信交给圣上。
皇上不是昏君,身边却有宦妃当道,只希望他尽微薄之力能够保大晋绵延更长。
“子林,老子不能破底线,坏规矩,但老子信你,为你能保大晋绵延,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营帐里,祁御和江执互相为自己清理伤口过后,江执拿着药为其他将士疗伤,祁御则去吴余的营帐,结果刚掀开帐帘,就见吴余走了进来。
“吴将军?”
祁御满面愧色,“是卑职连累吴将军。”
“欸,分明是本将派你去助大将军,与你何干?”
吴余见他手中揣着药,没见过,“给我的?”
“此乃神明赐予,不瞒将军,卑职有幸能通神明,这药极其珍贵好用,尤其是止痛消炎绝佳,将军快试试。”
让他当着满营帐的将士脱裤子试药?
呃……多羞啊。
吴余干笑两声将药放在怀里,“待会儿回去就试哈,不过你刚才说通了神明?那就好办了,祁子林听令!”
“大将军命你三日内向神明求来三十万将士口粮,耽搁一天,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