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房门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逆光而来。
乔渝寒瞳孔猛缩,随即奋不顾身朝矮几冲去,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将药碗摔碎。
“啪——”
浓郁的汤药味儿瞬间弥漫整个房屋。
周围护卫见势不对,也不再顾忌对方身份,纷涌而上,费了一番功夫到底是将人逮住,押在地上。
“放开,你们这些狗奴才,反了天了。”
“乔渝昀,你凭什么让他们抓我?”
许是自觉毁掉证据,床上的人又无法开口,乔渝寒这会儿依旧叫嚣不断。
可还没等他说几句话,房门外就有一人拎着只奶呼呼的狗崽进来。
这人径直走到地上那一滩药汁前,将银针来回沾湿还不够,又继续按着狗脑袋,就让其舔舐地上的药汁。
结果显而易见,那银针黑如墨炭不说,连舔过药汁的狗崽还不过一刻钟时间便四脚朝天,口吐白沫,死的不能再死了。
“啧,毒杀亲爹,截杀兄长,您这一桩桩玩的还真溜啊。”
绍临深说着,还将“死掉”的狗崽用外裳包好提在手里,抬眼瞧着被人押在地上,如丧考妣的“庆远侯”,弯了弯眉眼,转而看向床边的男人。
乔渝昀刚给父亲矫正下颌,察觉到视线,当即下令召集府中下人到前厅候着。
“父亲,您且好生歇息,后面的事,孩儿自会妥善处理。”
话落,乔渝寒正要起身,却被庆远侯勾住衣摆。
对方吃力的抓紧手中布料,嘴唇哆嗦着,似是有话要说。
乔渝昀俯身细听,“父亲,您想说什么?”
“咳,我先去外头等你。”
绍临深见状识趣离开,还不忘贴心地替这对父子俩关好门。
不过他在院中还没站多久,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我爹希望能留那人一条性命,他承诺会向朝廷上书,表明自己如今病入膏肓,不便再镇守边关,故请封我为庆远侯。”
乔渝昀神色漠然,说话间,原本因见到老侯爷时的激动情绪彻底平静下来,只淡淡笑了笑道:
“我答应了,不过怎么个活法可没说。”
绍临深挑眉提醒:
“听说贵府偏院内,住了不少二公子的侍妾通房?”
乔渝昀会意,表示立马交代管家将人带大厅去。
另一边,一座三间的破旧偏院内。
洪佩兰左等右等,直到头顶日头渐渐升高,除了院子外看守的两名家丁外,竟是一个送饭的人都没来。
腹中饥肠辘辘,洪佩兰心下气急,却连抱怨一句都不敢有,生怕被那些踩高捧低的下人听了去,又说给自己的乔郎听。
她还等着恢复好样貌,等着乔郎回心转意呢。
可惜想法不错,事情却不如她心底所想的那般发展。
洪家母子俩没等来送饭的丫鬟就算了,人还被一路撵着赶到前厅去。
入眼便瞧见已经被人打得奄奄一息,此刻跟条死狗似的瘫软在地上的男人。
“乔郎!!”
洪佩兰眼光微闪,转眼便甩开儿子,扑到乔渝寒身旁,一边流着泪,一边关切的检查对方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