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娘家也在平安村里,刚听到孩子们通风报信,立马领着一家老小拎着农具火急火燎赶过来,结果人才到门外,就听到洪婆子要把自家女儿/妹子退出去抵债的声音。
以宋父为首的宋家男丁呼啦啦举着锄头棍棒,冲洪家父子就是一通毒打,周围村民拦都拦不住。
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谁动的手,等大家都退开后,就发现洪铁柱另一条腿也被人给砸断了,这会儿躺地上跟条蛆一样哀嚎扭动着。
而旁边的洪家老两口也没好到哪去,那一嘴的牙被打落不说,脸上和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可比要债的打手们下手重多了。
“呸,活该!”
宋家大哥脾气暴躁,看那一家子凄凄惨惨的模样,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而另一边,以李村长和洪家族老为首的几人这会儿也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们先是瞧了眼被打手们举在跟前的欠条,转而看向角落里的绍临深,见对方毫无羞愧之心的倚靠在墙边,坦然的与众人对视,大家眉头皱了皱,到底压住火气,先处理外来人的事情。
当下,一名洪家族老率先出声,朝着领头的打手拱了拱手,好声好气商量,只道铁柱家欠下的钱能否宽限些时日,也好让他们慢慢还。
“毕竟这笔债务原是绍、洪两家的私事,谁知却被绍家那小子转给了诸位,这事发生的突然,我们一时半会儿实在凑不齐这么多银子。”
“这我们可不管。”
领头打手一口回绝:
“我们又不是开善堂的,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既然你们知道那一家子欠人钱财,本就该及时归还,又不是头一天才知道这事。”
“反正今个儿他们这一家子要么把钱拿出来还上,要不就拿东西或人抵债,这事……就算你们告到县老爷那里,我们也占理。”
末了,他看绍家大门外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尤其是洪氏一族的族人个个义愤填膺的捏着根棍子,这人丝毫不带怕的,还松了松肩膀,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
“出城时,咱就打过招呼,我们今儿个但凡缺胳膊少腿,你们这村子可得掂量下能不能承担得起后果。”
笑话,能在县城开赌坊,背后若是没点靠山,谁敢沾染这玩意儿啊。
洪氏族人还真不敢动手,但对于绍临深这个祸头子,那是打心眼里恨得牙痒痒。
尤其是听到洪婆子等人诉苦,说这家伙连妻儿都卖掉抵债后,有冲动的小伙立马举着棍子锄头就要给绍临深好看。
可惜,几人连绍临深的头发丝都没挨到,就反被他身形敏捷夺过一把锄头撂翻在地,那锄头尖儿还抵在其中一人的脑门上,讥讽道:
“怎么着,你们姓洪的就会欺软怕硬是吧?我跟我老丈人家的事情关你们屁事。”
“反正我现在烂命一条,谁要是找死,我就是死也拉几个垫背。”
绍临深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倒叫原本还当他是曾经老实憨厚性子的村民们大为吃惊。
特别是在旁边劝架的李村长,更是懊恼地直拍自己大腿:
“早知道你小子烂赌成性,老头子就不该信了你的鬼话,还借牛车给你。”
至于绍家门口停着的那辆驴车,大家只当是那些打手们带来的,谁都没怀疑过是绍临深的东西。
打手这边没谈妥,洪氏族人这边看到绍临深这副不要命的豪横模样,也没谁真愿意拼上性命找茬。
见此情形,宋家人反应最快,立马揪着洪铁柱的衣襟,逼他同宋氏和离。
洪铁柱自然不肯答应,真和离了,他拿什么抵债?
因此不管宋家人如何威逼,他就是不肯松口,随即更是嚷嚷着当初在绍家的时候,宋氏也没少享福,这会儿大难临头了就想跑,门都没有。
眼看那些打手们神色不耐,宋氏一咬牙竟抢了一村民柴刀架在脖子上,威胁洪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