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大伯满脸沮丧道:
“我们当时从衙门出来时,一名文书还特意给我们看了册子上的名字。”
“……老三他们一家,上头除了他和弟妹,就只有耀……来娣的名字。”
此话一出,绍家院内顿时哭声一片,伤心他们还没开始的富贵日子就这么没了。
倒是赵氏这人,此刻躲在角落里笑的合不拢嘴。
反正自打“大仙”来后,自己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赵氏还巴不得绍家人跟她一样凄惨呢。
可惜,她还没笑多久,就听门外有村民焦急呼喊:
“绍庆叔,你们咋还躲在家里呢,你们家四个姑娘刚刚都被一伙蒙面人拐走了,那一个个骑着马,乡亲们是追都追不上呐。
你们还不赶紧派个人去县里办案?”
“什么!!”
绍家人闻言一惊,原本就因为被嘎蛋后身子不好的老爷子,眼一翻直接昏倒在地。
赵氏乐极生悲,一口气没上来,也是同样倒在地上。
当天晚上,绍家院内处处凄风苦雨。
绍老爷子醒来后就只嚷嚷他们家绝后了,自己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说着更是扯下裤腰带准备吊死自己,几个儿子拼命阻止这才被劝下来。
倒是赵氏昏倒后没人顾得上她,等绍大伯想起来时,人都躺在地上好半晌了。
而待到绍老爷子缓和下来,那女人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小主,
好歹夫妻一场,哪怕他们如今只能以“姐妹”相处,绍大伯总归是请了村里的张郎中来看诊。
没成想赵氏是救醒了,可却被张郎中断言对方已经油尽灯枯,估计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不,不可能,我只是得了风寒,所以身子有些不舒服罢了。”
“等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你这个庸医定是想骗钱才这么说,我是不会信的。”
赵氏疯魔般用手砸在被褥,看到张郎中还想伸手去挠人,被绍大伯一把推倒,半天都起不来床,这才捂着脸抽泣不止。
“许是张某人医术不精,你们要想知道确切病情,还是到医馆看一看。”
张郎中险些被人抓花脸,心底也是不快的很,可碍于赵氏是个将死之人,他也不好计较,只能回了一句,连诊费都没收,自己提着灯笼快步离开绍家。
绍大伯怕得罪人对方,赶忙从袖里掏出几枚铜板,跟在对方身边,一路将人送到家门口。
倒是原本躺在床上的赵氏,咳嗽了半晌,突然将视线对准盖在被子上用来保暖的袄子,将其一点点撕烂,掏出里边的棉花。
不一会儿,她的手一顿,直接从后背心口位置摸出一张被缝在里头小帕子。
那帕子不过巴掌大小,上头用红色的丝线在正中间绣了一朵奇异的“小花”。
赵氏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突然感觉胸口闷痛的厉害,喉中鲜血猛的上涌,径直吐在手里的帕子上。
人也跟着仰头倒在床上,嘴里气若游丝地还喊着一个人名:
“宝……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