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图他人钱财,污蔑清白女子与人有染;收受那些夫家的银两,谎称新妇被恶鬼附身,明面做法实则屈打成招……
这一桩桩恶事,害得多少女子受尽磋磨,甚至含冤而死。难不成,这些也是别人逼迫你做的吗?”
绍临深说着,视线上移,看向赵神婆额间,神色冷厉,只道对方如今印堂发黑、浑身怨气缠绕,不出三日必将大祸临头。
甚至还会牵连家中亲人跟着遭殃。
赵神婆本就是与神鬼之事打交道多年,对于其中一些小戏法也是了然于心,若非刚刚顶不住绍家人的抽打,她压根就不会松口。
这会儿,哪怕她嘴上说的好听,眼中也是不屑居多。
可就在那小娃娃话音刚落,大门外就忽地跑进来一脸生的汉子,来人喘着粗气,自称是杏花村人,开口就冲赵神婆嚷嚷道:
“赵半仙,你快回家去吧,你那儿子今儿个跑人家里同人私会,被捉奸在床啦。
逃跑时,还从围墙上摔下来,结果磕到脑袋当场就流了好多血,怕是凶多吉少了,村长这才喊我来唤你回去呢。”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哗然,个个面色又惊又惧的看向绍临深。
反倒是那赵神婆一听儿子出事,哪还顾得上其他,哀嚎一声,连滚带爬就要往大门外跑。
绍母等人想拦都拦不住,只眼睁睁看着对方越跑越远,却在半道上,发现对方头顶忽然飘着一朵磨盘大的乌云。
有村民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揉了揉眼,依旧发现那朵黑漆漆跟棉花似的乌云紧跟在赵神婆头顶上方。
“嘶,大家快看,那老太婆头上是不是有朵大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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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胆大的憨子惊诧出声,倒引得所有人纷纷望去,下一刻,就见那朵“乌云”呼啦啦下起大雨,直接将赵神婆淋成落汤鸡。
而距离这人一米以外的地方,依旧晴空万里,地面干燥的能扬起灰尘。
有人吓得浑身一抖,直接拍了下刚刚出声的憨子,喝骂道:
“胡说什么,你瞧见哪家棉花能飘在天上,还是黑漆漆会下雨的?”
说罢,那人又悄摸摸偷瞄了一眼给赵神婆断言,对方活不过三日的绍临深,眼中满是敬畏。
却不知,在赵神婆头顶上方,还真有块金光闪闪的破布条一角勾着染黑的棉花,一角拎着个喷壶,嘿咻嘿咻地往下方洒水。
绍临深双手插袖,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像是早就知道对方会遇到什么,只淡定起身缓缓走到大门口。
沿途众人纷纷往后倒退,直接让开一条道路,只目光紧盯着前方的孩童,谁都不曾出声打扰。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
直到一盏茶后,绍家大门外。
关娘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小道上,怒气冲冲地拎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大步朝这边过来。
而在其身后,还有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皱着眉,不住拉扯着妇人,嘴里好似还说着什么,眼睛瞥向妇人手里的女娃娃时,露出满满的怜惜之色。
院中,有人见状暗自吸气,小声嘀咕道:
“不……不会吧,他连这都能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