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幡抬起爪子挠了挠头,道:
“深哥,你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就在咱们村里。”
“你还记得白天回来的那一波气运吧,‘女主’那位竹马他娘原还想给他们定亲的,不过因为你那一通骚操作,倒是把这段孽缘扇没了。”
绍临深颔首,随即想起就是这个姓关的狗东西为了绍宝珠,故意陷害原身导致其身亡,死后还得背负骂名,心底就冒起一阵火气。
“为了一己之私就害死一条人命,还考什么科举当什么官,不如就此在乡下种一辈子地算了。”
绍临深摸了摸豚鼠脑袋,在对方耳边悄声吩咐几句,话才说完,就听外面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吱吱——”
盘古幡从床铺上跳起来,飞快道:
“深哥,绍宝珠解开麻绳偷跑出去了,原本该是你二伯母看守的,但赵氏吃饭时偷偷在人碗里抹了点巴豆粉,害得人不停往后院的茅厕里跑,倒是让绍宝珠找着机会离开。”
绍临深会意点头,“那就按计划行事。”
盘古幡闻言嘿嘿一笑,立马从豚鼠体内飘出,转眼就消失在屋里。
真以为宿主傻到忘了给绍宝珠戴脚镣呢,明天可有好戏看咯。
……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
赵神婆就被赵氏一路从杏花村请来绍家。
沿途逢人就说是给自家小闺女驱邪做法事来的,那镇定的神态,可一点没有人已经被自己放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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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二房夫妻俩,从昨晚上起就吓得连面都不敢在绍临深跟前露一下,生怕被他看出端倪,这会儿还躲在房间里,都准备将腿砍断来保命了。
赵氏一路领着人从村口过来,沿途不知吸引了多少村民的好奇,个个都跟在后头准备看热闹,倒是让赵神婆神气了一回。
人是依旧穿着那身大红袍子,不过脸上似乎涂了点水粉,惨白惨白的,配上那一脸褶子,要是晚上出门,怕是比女鬼还吓人。
“嗯?”
“你们不是说让我来驱邪吗?元宝蜡烛没备齐就算了,连只大公鸡也没杀,你们这是故意耍着老婆子玩是吧?”
赵神婆一踏进绍家大门,环顾一圈,却发现院中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连当事人都没见着,不由沉着脸发起脾气。
赵氏赶忙上前装好人,顶着众人的目光,大声喊道:
“别,我们早准备好了,这不是看您没来,还没摆出来么。”
说罢,她还朝大女儿使了个眼色,让对方赶紧去屋里拿蜡烛和纸钱。
这种东西,村里家家户户都会存着一些,不止逢年过节要用,偶尔遇到小孩受惊,也会拿几张出来到路口烧掉,因此倒是不缺。
赵神婆斜着眼直往鸡圈里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赵氏也好脾气的进去逮了一只最肥的出来,可把绍老太心疼的不行,但她又不敢拦着,只能捂着胸口郁闷的坐在台阶上。
绍临深看她们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却也不急。
直到赵氏不住催促二房夫妻俩把绍宝珠从屋里带出来,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面上还露出疑惑的神情,装模作样抬脚往那间屋里走。
结果人还没走两步,里头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将外头围观的村民吸引了进来,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往里面冲。
“哎呀,你们进来作甚,快出去快出去……”
赵氏嘴里喊着,故意拦了几个人到底是没拦住,转过头对上绍临深的目光,心中一紧,却还是露出一脸为难的模样,摊手道:
“大……深哥儿,真是对不住,我实在是拦不住他们,也不知道老二两口子看个孩子,怎么也能惹出事端来。
你看,咱们要不要也进去瞧瞧,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绍临深抬眼,看着对方眼底隐藏不住的恶意,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道:
“好哇,我想里头一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