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老二依言靠近,才听他哥讲完,立马瞪大双眼,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忙拒绝道:
“不行,大哥,这可是要丢脑袋的事情,就是我敢帮忙,爹娘要是知道了,非把我皮给剥了不可。”
他说着,小心翼翼看观察着兄长的表情,咬了咬牙,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
“大哥,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不值当咱配上性命啊,你就是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荣儿考虑,他还这么小……”
“就是为了荣儿,为了咱们邵家,这个祸害才非死不可。”
绍铭珩豁然抬头,目光死死盯着绍老二,眼中的杀意看得人心惊胆寒:
“二弟,事到如今,大哥也不怕同你说句实话,那女人……她压根不是你嫂子。”
“啊?不是,大,大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也不用开这种玩笑吧。”
绍老二脑子一蒙,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我承认上回几个孩子生病的事情,是我们夫妻俩一时冲动,迁怒到那女人头上,还害得耀儿……是我们不是东西。”
绍老二越说越羞愧,抬手狠狠抽了自己几耳光。
绍铭珩垂着眼遮住眼中的神色,只道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嫡亲兄弟,这么多年感情不是假的。
“你那嫂子早在侯府的时候就被恶鬼俯了身,当时大哥怕戳穿它的身份,那恶鬼会狗急跳墙伤害我们家,才引而不发。
那时,我本想着暗中先找着有本事的道人祛邪,结果还没来得及出手,侯府就出事了。”
绍铭珩这话经不起推敲,可糊弄下老二却足够了。
果然,
绍老二一听顿时有些腿软。
他突然想到刚出京城时,他们遇见的那个疯道士,还有上回几个孩子生病的事情,以及他大哥无缘无故骨瘦如柴的身子……越想越怕,浑身汗毛倒竖,声音都有些发颤道:
“大,大哥,你的方法有效吗?万一失手,咱们可就……”
“没有万一,那东西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你瞧瞧大哥现在这副鬼样,你敢赌对方突发善心放过邵家吗?
想想爹娘,再想想你的妻儿,你还敢赌吗?”
绍铭珩突然抬手拍在老二肩膀上,直将对方吓了一跳。
“动手的事有大哥来,哪怕失手了也跟你无关,只到时候,望你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看顾下荣儿。”
绍老二一听这话果真松了口气,他看着还不到而立之年,已经两鬓斑白的大哥,想起从小到大这人对自己的照顾,鼻头微酸,重重点头,郑重道:
“大哥放心,我会把荣儿当亲儿子一样疼的。”
绍铭珩抿着唇,遮住眼底的神色,只重重拍着对方的肩膀。
……
当天晌午,流放队果真在一处河边落脚歇息。
解差们打发几个犯人去提水后,就让其余人自由活动活动。
绍铭珩知道那女人爱干净,绝对不会错过这机会,双眼一错不错的盯着,还真看到那对奸/夫/淫/妇腻腻歪歪拎着一个小包袱钻入附近的的芦苇丛中。
清楚绍、李两家龌龊的犯人,目光来回在两处地方打转,眼底都带着看八卦的意味。
流放之路本就艰苦,偶尔能有件趣事排解苦闷,倒是让众人感受不少。
毕竟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嘛,和某些当了绿王八的男人相比,起码他们的媳妇/闺女都还是清清白白的。
对于这些目光,绍铭珩早就学会视若无睹。
他找着机会给老二使了个眼色,对方点头回应,紧接着兄弟俩从另一边绕路,避开人群,急忙跟上。
兄弟俩才刚刚踏进芦苇丛中,脚下就不慎踩中一根枯枝,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谁在哪儿?”
“赶紧滚出来。”
李勇站在岸边,手里握着根木棍,紧盯着声音的方向,手朝后挥着,示意水里的女人赶紧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