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家里有老人孩子起热生病的,眼中的凶光遮都遮不住。
要不是有解差们压制着,恐怕这会儿一人一脚都能将王敏悦给踹死。
盘古幡兴奋的直搓前爪,恨不能也亲自上去补上一拳。
祂看了看打生打死的绍家大房二房,又回头瞄了眼淡定的喝着米粥的宿主,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绍临深察觉祂的目光,侧头微微冲对方勾了勾唇角,道:
“喏,幡哥,这出好戏你觉得怎么样?”
“……深哥,你是怎么知道今早那女人会出事的?”盘古幡挠头。
“因为人的本性,就是善于迁怒。”
这些犯人并非都相信那道士的批语,有时候,他们也只是想找个发泄的途径罢了。
绍临深低头喝了口热乎乎的米粥,这还是桂嬷嬷天不亮就起来熬的,这会儿喝正好暖胃。
*
另一边,正被撞得头破血流的王敏悦却顾不得其他,因着被人掐住脖子,挣扎间,她也只能抓着老二媳妇的手臂拼命捶打。
“住手!”
“铭珩,铭轩,你们疯了不成,赶紧给为父松开手。”
绍父和徐氏闻声赶来,看到这手足相残的一幕,险些厥过去。
只能一人拉着一个将双方都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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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莫不是疯了不成?你俩可是嫡亲兄弟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何至于这般打生打死。”
老二用手背擦了下被打破皮的唇角,吐出一口血沫子,瞪着眼,像看仇人似的盯着自家大哥,吼道:
“爹,你该问问他,我绍铭轩自认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却由着那邪魔来祸害我的孩子,这样丧心病狂的兄弟,我要不起。”
说罢,他看到被妻子搂在怀里的一双儿女,也不等绍父说什么,只匆匆带着妻儿离开这里,趁着解差还没过来,给孩子擦拭身上的汗水,重新更换衣裳。
王敏悦这会儿头还晕着,后脑勺处更是流着血,她躺在地上好半晌,却没一个人过来搀扶自己。
尤其是她心底心心念念的丈夫,居然不关心自己的死活,只搂着俩孩子给他们换衣服喂水。
“呕——”
王敏悦胸口本就痛得厉害,被这么一气,立马吐出一口鲜血。
‘好恨呐,绍铭珩,你个无情无义的畜生,枉我对你不离不弃,明知我怀着孩子现在又受了伤,你却依旧不闻不问。’
她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只觉恨当初自己竟被美色迷去心窍,居然瞧上这么个玩意儿。
难怪原主整日郁郁寡欢,早知如此,她当初就该随了对方的愿,和离归家算了。
王敏悦心里思绪万千,不过只是刹那的事。
她正要挣扎着起身,准备给自己包扎伤口,却不想张姨娘母女俩急冲冲过来,一人小心扶起她,一人将外衣撕开给她裹住伤口止血。
面上更是神色关切,口中急道:
“大少夫人,您现在可还安好?妾身刚看到解差老爷们正售卖治伤寒的药包,不如让应欣去替您问问他们,可还有其他疗伤药?”
“……不用,我那蓝色包袱里就有一瓶金疮药,麻烦四妹妹帮我取出来。”
王敏悦鼻头一酸,只觉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丈夫,竟还不如两个外人。
自己不过是给过她们一个馒头,两人却这般尽心尽力,相比于那个满心满眼只有孩子的便宜丈夫,还更关心自己。
思及于此,王敏悦艰难的抬了抬手,从一个小包袱内,掏出一小包用油纸裹着的糕点塞到陈姨娘怀里。
只道自己今日身子不适,恐怕没法背着行李物件,让她们帮衬着些,别离自己太远。
张姨娘感动的恨不能再原地磕几个响头,立马拍着胸脯保证:
“大少夫人放心,您对妾身这么好,妾身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莫说给您背行李了,就是背着您上路,妾身也是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