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宜听到大舅母的话,一时愣在原地,又想起娘家人的德行,心知他们是怕楚家人将事情怪到自己头上,到时候会问她索要嫁妆,于是垂眸应下。
大舅母看她有些沮丧,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
“也不都是这原因,只今日就发生了好几起命案,死的还都是去过侯府的官兵,你大舅怕这里边许是有人在捣鬼,想让你在陈家待着更安全些。”
“妙宜晓得了,多谢舅舅、舅母关心。”
楚妙宜也不是听不懂好赖话的人,当即起身,郑重朝大舅母俯身行礼,并央求明日代自己同丈夫说几句话。
“生同衾死同椁,我既嫁给他,便一辈子是他邵家的人,望他在牢中好生照顾自己。”
大舅母闻言动容,看她一脸坚毅的模样,直感叹自己那外甥娶对了人。
却不知,因着白日里有人看到楚妙宜去衙门报备和离一事。
打探到消息的那些侯府女眷娘家,个个也是一夜未睡,都在思索着明日要不要去大牢一趟,设法摆脱与侯府的姻亲关系,但又怕被人说凉薄,以后影响儿女的婚事。
众人一时间倒是犹豫不决。
但王家却不一样,也不知他们是真疼爱女儿,还是因着怕受侯府牵连。
翌日,天光微亮。
王父等人就迫不及待跑到大牢外,砸了无数银子,还托了关系,才进到女牢之中,苦口婆心劝女儿同世子绍铭珩和离。
“爹,你说的可是真话?我那三弟妹当真同三弟和离归家了?”
王敏悦没在意其他,只拽着王父的袖子不住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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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她只看到三房那俩女娃被关进来,而没见着楚妙宜的人影时,心底就隐隐猜测对方可能是真同老三和离跑了。
但亲耳听到王父点头,王敏悦还是一时滋味莫名。
王父见她还在发呆,不由焦急道:
“乖女唉,你还想什么呢,这事既有人开头,纵使以后被人指责,那也落不到你头上,咱还是快些回家去,莫要被绍家牵连了。”
王父都打听过了,虽然乐安侯府卷入贪/污案一事,十有八九是被诬陷的,可绍家有罪无罪全看上面的意思。
哪怕圣上仁慈,绍家人最少也是被流放的命。
“咱明明可以脱离苦海,你又何苦跟着绍家受罪呢?”
王父苦口婆心劝着。
却不料素来听话的女儿竟跟魔障似的,铁了心要跟邵家共患难。
“爹,你别说了,我可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女人,她楚妙宜愿意抛夫弃女,却不代表我同她一样。”
“您还是回去吧,若是不放心女儿,便多送些吃食和银两进来,也省的女儿在这里受罪。”
王敏悦说的斩钉截铁,却是把王父气的半死。
见真劝不动,王父指了指面前的女儿,沉着脸甩袖离开。
倒是原本因着点心的事,同王敏悦疏离的徐氏,感动的握着她的手,直说自己没看错人,当初让大儿子娶她还真是娶对了。
王敏悦笑着同这老虔婆敷衍,要不是她怕被王家人看出破绽,还真不乐意待在大牢里。
索幸自己有金手指傍身,压根不怕危及性命,倒乐得博个好名声。
不过,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世子那张俊郎的脸,宽阔的背脊,脸颊微红,心里想着对方知道这消息后,该是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