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暂时只有咱母子俩和外公他们一家知道,娘可莫要说漏嘴了,这府里可都是吃人的豺狼。”
刚听到这么大的事情,陈姨娘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听到自家儿子这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
“臭小子,你当老娘是三岁小孩呢?”
有了绍临深这一打岔,陈姨娘这会儿心情倒是松快不少,想起回府时,听到下人都在传自家儿子气跑妻儿的事情,现在总算明白了原委:
“难怪你今日急吼吼的把媳妇孩子送岳家去,不过……你怎的不跟妙宜交代一下这事?”
绍临深刚从他娘手里要来几张卖身契和一打银票,听到这话手不自觉顿了一下,才道:
“我跟她夫妻情分不深,赌不起她会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倒不如等一切明了,再由她决定去留。”
先前给楚妙宜的锦盒里就藏着绍临深写好的和离书,以及原身的一些私房钱。
有了这些,想必对方今后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至于两个女儿,虽然他自信能在流放路上护她们周全,但孩子到底是会吃不少苦头。
出于私心,那封和离书上,绍临深还强调可以让女方带走孩子,也愿意让女儿改名换姓,从此不做绍家人。
这在古代,无疑是对男方的羞辱,但绍临深却希望能给孩子多争取一条出路。
只不知,对方愿不愿意接纳两个女儿。
陈姨娘听他这般安排,也开始揪心:
“这好端端的日子不过,怎的会闹到这般田地,臭小子,你且老实告诉为娘,侯府究竟牵扯到什么事情?难不成是要被夺爵抄家?”
抄家流放这一处罚,朝廷都是最后才确定下来的,还没发生的事情,绍临深也不便提前说透,只能含糊过去,只道让他娘有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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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绍临深临出栖霜苑前,想起一事,特意拉着他娘嘱咐道:
“最近几天,我那大嫂若是来找你,娘千万不要跟她单独相处,更不要接受她的任何东西。”
“这女人邪门的紧,娘可别着了她的道。”
虽说绍临深事先调换了玉佩,当时摔碎的也只是一块赝品。
还是当初原身被一伙盗/墓贼坑了,花钱买回一块陪葬品,事后原身发现真相,气得都扔院中拿它当花盆垫子用。
绍临深刚好想起有这样东西,便拿来废物利用,没成想玉佩上头还飘着不少肉眼难见的阴晦之气。
这玩意儿若是被活人戴久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常年卧病在床。
那女人对原身充满恶意,绍临深也顺手反过来坑她一把,只是怕这女人诡异的运道,会牵扯到陈姨娘身上。
好在陈姨娘对正房那一行人都没啥好感,见自家儿子提醒,立马表示在屋里装病,最近都不出来见人了。
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绍临深早早便拿着全福全禄等人的卖身契出府,到衙门去为他们改换良籍。
倒是陈家人一夜未睡,个个顶着黑眼圈,催促陈达去外头打探消息。
而对于今早朝会上发生的事情,在茶楼酒肆之中,有那消息精通之辈已经开始悄悄议论开来。
陈达听到人谈论,内容竟真如自家外甥所言一般无二,耳朵轰鸣声不断,下楼时还摔了一跤。
看到街上那道熟悉的身影从眼前路过,他慌忙跑过去将人一把拦住。
“临深,你在这儿就好,走,舅舅正好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