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
何心莲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这会儿,她还在思考刚刚工作人员对自己提出的意见。
“这位女同志,如果你丈夫真像你说的那样,思想不正,挖社/会/主/义/墙角,那你完全可以通过登报的方式,与你丈夫断绝关系。
当然,若是你能够提交一些对方犯/罪的证据,那就再好不过了。”
“啊,好,好的,感谢你的帮助,我会认真考虑的。”何心莲拿过协议书,咬着唇一步三回头的往门口走。
结果,还没等她两只脚都踏出大门外,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只大手,精准地揪住何心莲的头发,使劲将她往地上掼。
“啊!”
何心莲头皮被扯得生疼,脸上又挨了几下,都没看清来人的样子,就被打得蜷缩在地,发出一声声痛呼。
“别,别打了别打了!”
“不,救,救命啊!”
何心莲捂着脸朝周围呼救,倒是引得路过的行人停下脚步,这年头百姓都热心,看到有人当街被殴打,几个好心的大妈还过来拉住邵大伯夫妻俩。
“哎,你们在干什么的,怎么能随便打人?”
“赶紧松手,快点,不然的话我们可去报给公安同志啦。”
“哎呦,姑娘你没事吧?你认识这两人不?要不要我们帮你报/警?”
“咳咳——”何心莲刚刚鼻血都被打出来,此时血液倒灌进喉咙里,引得阵阵低咳。
她满是恨意的盯着绍大伯夫妻俩,面目狰狞道:
“各位好心人,麻烦你们帮我报个警,这两人我压根就不认识,他们肯定是看见我一个人出来,想使坏拐带妇女的。”
“唉呀妈呀,这还得了!”一名中年大妈立马瞪大眼睛,扯着嗓子让附近围观的人们帮着把绍大伯夫妻俩先看住。
当下,有人动作快的,早就往派出/所跑。
绍大伯夫妻俩看到围观者越来越多,心底慌乱了一瞬,可被人一推扯,也倒是冷静下来。
尤其是赵芳,这会儿还能发挥她在村里那套撒泼打滚的招数,往地上一躺,直接哭嚎起来:
“哎呦,没天理啦,儿媳妇要攀高枝,嫌弃咱家穷,这会儿还要把公婆拉局子里关起来喽。”
“娘嘞,我这命咋这么苦啊,这搅家精害自己丈夫坐牢,转头就想偷偷离婚跑路,现在还同外人逼死公婆啦,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赵芳一通唱念做打,直嚷嚷得整条街都是她的声音,偏她还不是一味的哭嚎,那一字一句都精准的踩在人们的雷区。
那些因为同情何心莲无辜被打的路人,这会儿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上几分狐疑。
“不,不是的,她在撒谎,你们不要相信她的话。”
何心莲怕绍大伯夫妻俩还扑过来打自己,畏惧的往后退了几步,想拉旁边的人作挡箭牌,可这会儿大家看她的动作,只觉得这女人是心虚的表现,个个都退出好几米远,哪里愿意帮她忙。
偏巧,因为是在民政局门口发生的事情,这动静大得连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出来了,看到双方正在对峙,就以为是丈夫家来人闹事,只一句话就将何心莲打落泥里。
“这位同志,他们两个就是你那对狠心的公婆吧,请你不要怕,只要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一切恶势力都是纸老虎,我们绝不会被打倒的。”
得,此话一出,何心莲彻底辩无可辩,围观群众知道这女人嫌贫爱富,纷纷远离而去。
赵芳阴恻恻一笑,正要上前将人拖走,迎面却走来几名公安,巧的是为首那人,正是上回押着何心莲去村里的中年公安。
“怎么又是你们一家子?好端端的咋又跑民政局这边闹事了。”
见到这三人,中年公安立即脱口而出,随后满脸不悦的让几个同事将何心莲三人都带回局里,务必让他们接受批评教育,省的下回又无端浪费警力资源。
“公安同志,我们冤枉啊,我们就是在处理家事,这报/警的人又不是咱,要抓也是抓别人啊。”
被抓到局子里,就是没有犯错,可被人知道也是丢人的事情,绍大伯夫妻俩哭丧着脸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