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是普通百姓,但此刻却毫无惧色。
一位年过半百的人,举起一块巨石砸向敌军,高声喊道:“保家,杀贼!”
曹文诏挥舞着长刀,砍杀着爬上城墙的敌军,怒喝道:“兄弟们,守住!为了城中无数百姓!”
其弟副将曹文耀在一旁奋力杀敌,他手中的长枪如蛟龙出海,挑翻一个又一个敌人。
曹变蛟更是勇猛非凡,他身先士卒,在城墙上左冲右突,所到之处,敌军纷纷溃散。他的盔甲已被鲜血染红,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突然,城墙的一角在敌军猛烈的攻击下被攻破,流民匪军如潮水般涌入。
曹变蛟一人如杀神一般,手持长刀,双目圆睁,怒吼着冲向缺口。
他的身旁都是自己亲兵和流民匪军的尸体,血腥之气弥漫。
他毫无畏惧,每一刀挥出都带着必杀的决心,硬生生地将敌军的进攻势头挡住,为后续的守军争取了重新组织防御的时间。
突然,一支流矢如毒蛇般飞射而来,直直地朝着曹文耀而去。
只听得“嗖”的一声,利箭狠狠扎进了曹文耀的肩膀。他身形猛地一颤,却未发出丝毫惨叫。
他怒目圆睁,牙关紧咬,猛地伸手一把折断箭杆,大喝一声:“这点小伤,休想阻我杀敌!”
说罢,不顾鲜血汩汩流出,依旧挥舞着长枪,奋力拼杀!
敌军依旧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们架起云梯,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
城墙上的守军仍然在拼死抵抗,用长枪将爬上云梯的敌军捅下去,用巨石砸毁云梯。
胜利的希望逐渐渺茫,守城的人却没有丝毫退缩。
杵着一杆三眼铳,曹文诏望着城外依然无边无际的攻城匪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杆三眼铳,早就被曹文诏当成了一柄长柄大锤在使用。
其上,早已沾满了流民匪军们黑褐色的血迹。
攻城匪军的阵后,十几架云车和投石机,正在一群蚂蚁的搬运下,朝着汉中城一点点靠近。
四千将士,八千民壮,共同守城……
面对三十万流民匪军的大肆攻城,终究还是太勉强了些。
“将军!皇上来信说的援军,援军呢?!”
一个参将,浑身浴血,悲愤中早已分不清他的脸上是血水还是泪水!
“慌什么!”
“城破,本将自会与兄弟们共同赴死!”
曹文诏一双眼睛里,只剩下红色。他无奈的掂了掂手中的三眼铳。
“其他城门之上,防御情况汇报!”
陆陆续续,军情汇总。
除了北门之外,空无一人,其他三门战况都不太乐观。
独立负责防御西门的副将曹文耀,已经重伤……
曹文诏心里一痛,那可是自己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