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元正的话,都觉得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随后便纷纷出门去找娇兰。
元正家新庄子到老庄子这短短二十几分钟的路程,此刻被十几个人来来回回找了不知道多少遍,可就是不见娇兰的身影。
众人都焦急地皱着眉头,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娇兰的名字,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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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毫无头绪的时候,大奎突然说道:“我有几次看到娇兰收拾柴火,都是走后面的小路,要不要去看看?”
众人一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朝着后面的小道奔去。
小道的路十分陡峭,两旁长满了一指头粗细的小树苗。
大家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不停地在四周搜寻。
突然,有人喊道:“快来这里,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随着这声呼喊,人群迅速凑了过去。
只见这里的草被压平了一大片,有个胆大的村民已经攀着树木朝着下面斜坡处找去。
此时,几个村民已经从元正家里拿来了绳索,一头牢牢地绑在结实的树上,一头系在腰间。
这几位下到斜坡下面的人,猫着腰,眼睛紧紧盯着地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们在荆棘丛中艰难地前行,衣服被划破,皮肤也被刺伤,却浑然不觉。
终于,在两颗大树下,他们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娇兰。
娇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嘴唇毫无血色,身上的衣服也被泥土和树枝刮得破烂不堪。
众人赶忙七手八脚地把娇兰拉了上去,将她抬到窑洞的炕上。
此时的娇兰,进气比出气少,生命垂危。
大奎妈和附近的几个婶子围在炕边,眼里噙着泪花。
大奎妈对大奎说道:“现在可是人命关天,你赶快去追上元正,把大夫请来。”
大奎听了,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跑。他跑得太急,一只鞋都跑掉了,他回头捡起鞋,胡乱穿上,继续飞奔而去。
大奎妈和几个婶子看着娇兰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最后渐渐没了呼吸,她们忍不住小声抽噎起来。
王婶子站在一旁,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难过地说道:“真是造孽呀,这新房子刚盖好,还没住上一天,孩子有病了,就出这档子事,这老天真是不长眼呀。”
大奎妈也跟着附和道:“娇兰呀,你可得好起来,元正带孩子去看大夫了,孩子还等着你呢,你这么年轻,可得好好的呀。”
几个婶子默默地守在娇兰的身边。
采婆婆此时似乎也慌了神,呆呆地坐在院子里,一言不发。
倒是二丫,懂事地给帮忙的人搬凳子、倒水。
过了一个多小时,元正抱着小阿末,大夫背着药箱,还有大奎,三个人满头大汗地出现在院子里。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大夫被众人簇拥着走进窑洞。
还没等大夫开口说话,几个婶子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大夫去看娇兰。
大夫走到炕边,仔细地看了看娇兰的脸色,只见她面色如灰,毫无生机。
大夫轻轻翻开娇兰的眼皮,又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把了脉,脉象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在几位大婶急切的眼神注视下,大夫缓缓地摇了摇头,无奈地默默收拾起了自己的药箱。
王婶子见状,着急地对大夫说道:“咋了,再看看呀,这媳妇正年轻呢,刚盖好房子啊。”
大夫抬起头,看着几位大婶,沉重地说道:“发现得太迟了,错过了最佳时间。”说完,再次摇了摇头,背着药箱走出了窑洞。
大夫刚走出窑洞,采婆婆就急忙冲上去拉住大夫,声音颤抖地问道:“真不行了?”
大夫默默地点了点头。
采婆婆的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哭了起来:“我这苦命的媳妇呀,你让我咋跟你娘家人交代呀……”她边哭边两手拍地,扬起一片尘土。
众人站在一旁,都为这个年轻生命的逝去而深深地惋惜着,整个院子被悲伤的氛围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