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婆婆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滚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拉住大奎的板车,焦急地说道:“大奎呀,你这是干啥呢?怎么往这儿倒土啊,这让我们拉车出去可咋整?”
大奎停下脚步,眼神轻蔑地扫了一眼满身黄土、狼狈不堪的采婆婆,冷冷地说:“不是还有路吗?你怎么睁着眼说瞎话。”
采婆婆此刻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她强挤出一丝笑容,讨好地说:“大奎呀,这路可是大伙一起修的,以前好歹有三米宽呢。每年拉麦子回来的时候,我们都提心吊胆的。你看现在,这土一倒,就剩一米宽了,人都得侧着身子走,这板车还怎么过得去呀?”
大奎不耐烦地撩起衣襟,擦了把脸上的汗水,目光凶狠地盯着采婆婆,大声说道:“那还不是能过人嘛。”说完,他用力甩开采婆婆的手,拉着板车转身就走,只留下采婆婆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大奎离去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剁着脚。
采婆婆灰溜溜地回到院子里。
这时,元正回来了。他看到采婆婆满脸的沮丧和狼狈,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走进窑洞。
窑洞内,娇兰正坐在炕沿,小阿末在一旁甜甜地睡着。
元正的目光与娇兰交汇,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沉默。
元正缓缓走到凳子前,轻轻坐下。
娇兰站起身,走到柜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元正,轻声说道:“把这封信发出去吧,我想娘家了。”
元正接过信,看了娇兰一眼,那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后他便转身走出了窑洞。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阳光洒在窑洞前的小院里。
娇兰正坐在院子里缝补衣服,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抬起头,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精神抖擞的中年妇人正快步走来,妇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娇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