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嫔脚步微顿,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从始至终都垂着眼睛,好似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一样。
她便也全当做没听见,迈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弘历穿着寝衣正在看书,姿态懒散地靠在软塌上,见她进来,便招了招手,示意她去软塌上坐下。
容嫔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坐在那里,便跟直接坐在他怀里无异了。
可不去,便是抗旨。
两难之间,她忽然想起来令贵妃的话——皇上很看重你,你任性的边界在哪里,可以自己试试看。
她的心一下子就沉寂下来,她本也不在乎他是否宠爱她。
皇帝的宠爱,对她来说,从来都是一文不值。
甚至,让她觉得恶心。
她固执地站在原地,行礼,然后半跪在地上并不起来:“嫔妾身子不适,不能伺候皇上,还请皇上叫其他妃嫔过来。”
她是耿直,清冷的,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大不了进冷宫的冷淡,和不显眼的颓丧冷漠。
偏偏这些冷漠,看在弘历眼中,便是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仙子,她身上甚至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冷香,越发像是个仙女儿落凡尘。
弘历轻轻笑了笑:“香见啊,你不用跟朕太过生疏,朕答应了你父亲会好好照顾你,便必定不会食言。”
容嫔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弘历。还真叫令贵妃说中了,她虽然是不情愿来的,但,皇帝却是真的情愿给她任性的余地。
然而,也就仅仅只是惊讶罢了。
再好,也不是她想要的。
“罢了,进忠,给你容主子拿个软凳。”
进忠快步进来,放好了凳子,又悄无声息地出去。
弘历看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满意地笑了笑:“坐吧,陪朕聊聊你们寒部的事,朕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