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羊羊要的就是他的鱼死网破。右脚一勾狼兵丙的左腿,失去重心,狼兵丙只觉刺出的一刀,扎到了空处,下意识地抓牢手腕。百余斤的体重,拉着喜羊羊向后摔落。
不等狼兵丙缓过神,一把抱住狼头,喜羊羊深吸气憋住,一个头部撞击。“哐!”狼兵丙眼冒金星,也不避让,脖子一硬,两人的头颅狠狠地碰在一块。
不好!我要昏过去了!终究敌不过羊角的冲击,狼兵丙只觉天昏地暗,手指下意识地四处摸索,“咔!”狼兵乙掉在地上的枪,被人踢到了狼兵丙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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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抓起手枪,在头晕脑胀中调转枪口,瞄准身上的喜羊羊。还没来得及开枪,“啪!”有人一脚踩在狼兵丙手上,大拇指被踩断,再也拿不起枪,随后一把尖刀割开了喉咙。
“啊……”狼兵丙的呼喊声,刚到嘴边,便被咽喉涌上来的鲜血堵住。路羊羊打死自己的对手,开始帮忙解决敌人。不等脑袋清醒,喜羊羊也飞扑出去。
狼兵丁只觉眼前一黑,一只眼也被划瞎了,脸上刨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当胸又中一刀,当场毙命。和狼兵乙搏斗的羊兵却是一个疏忽,被打掉了手中的武器。
“嚓!”狼兵乙正准备劫持人质,一把飞刀,不偏不倚,正好扎在狼兵乙的锁骨正中。“咳咳咳!”只能微弱地咳出鲜血,剧痛很快吞噬了他的意识。五人没有喘息片刻,将五名狼兵身上的心跳仪,全部贴在狼兵乙身上,他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哈哈哈……”作为经历尚浅的新兵,路羊羊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要不是喜羊羊刺瞎了狼兵甲的左眼,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打死他。
“起来!”喜羊羊只留给路羊羊一点时间,路羊羊也不吭声,耷拉着酸胀的双臂,他清楚喜羊羊已经很照顾自己了,否则他们四个人会直接留下狼兵,直奔狼军纵深前进。先前在狼军的坦克中,他已经认识到了战场的危险,每逗留一刻,多一份危险。
五人消失在库房的小径上。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走在最前端的喜羊羊,停下了脚步。看来狼军发现了不对,喜羊羊盯着远处的狼军小队。打过无数次的小队作战,喜羊羊也不觉得腻味,毕竟,这里是战场,只要能杀敌,是不会有人在意方式。
量变引起质变,只是永远不知道是第几次的量变。机械地重复做过千次的动作,一股轻盈的感觉,爬上了喜羊羊的双臂,它就这么来了。“嘿!”在众羊吃惊的目光下,跳出藏身的拐角,朝着驻守大门的狼军打招呼。
“嗯?!”狼军错愕地看着喜羊羊,直到喜羊羊扣下了扳机,赤星的火花先摧残了他们的躯体。望着一片狼藉的大门,路羊羊四人面面相觑,尽管见识过赤星的威力,但他们是第一次见喜羊羊打得这么凶狠,似乎下一刻再也无法拿枪战斗了。一切都太突兀了,除了喜羊羊,无人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昨夜,路羊羊的背包边多出的挂饰,引起喜羊羊的注意,“这是……?”路羊羊回答:“随手从家里储藏室里拿来。”“嗯?”见喜羊羊神色严肃了几分,路羊羊犯错一样挠挠头,“呃……我只是觉得,正厅都塌了一半,找点纪念的东西。”
喜羊羊没有斥责路羊羊,固然作战分秒必争,但战火烧到了自己家,任谁都不会旁观。喜羊羊只是在想自己奋力杀敌了数年,死在自己手上的敌人不少,看着死去的朋友也不少,他始终不明白,羊族和狼族为什么大战,自己机器人一般地执行任务,为了什么?生存?责任?
两年了,大迂回的阴影压抑了两年了,喜羊羊终于觉得心里舒畅了,一些事情困扰了他许久,慢羊羊把他锤炼成一把刀,告诉他要坚信自己能解决狼族的威胁,可没有人比喜羊羊更知道,一场战争,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做主的。
直到现在,被鲜血涂抹的心脏,坦然接受了,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面对凶残的敌人,喜羊羊必须抛弃些什么,抛弃一些心理负担。四人看着喜羊羊,不禁打了个冷战,那眼神,太像一匹狼,而不是一只羊了。
“你没事吧?”“没事。”“总感觉你突然变了个人。”“是吗,我问你路羊羊,是你怎么处置磨盘村的狼?”路羊羊微笑:“还能怎么办?杀了我那么的朋友,亲人,当然是千刀万剐喽。”“参军以前,你有想过吗?”“呃。”路羊羊一愣,没有狼羊大战,他现在八成还宅在家里吃薯片,和普通的大学生一样,一边上学一边找工作,不会有太过血腥的想法。
“战争,向来泯灭人性。”路羊羊刚想吐槽,却乖乖闭上了嘴,开玩笑,那是喜羊羊,自己经历的事,能有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