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见他一口酒气喷出十多丈远,劲气喷出,不逊强弓硬弩,隔了十几丈的距离,竟然还能一口气将树皮打破,吃惊更甚:“他竟然这么厉害!听老师说,有内家高手修炼到高深境界,可以吐气为剑,以气伤人,我还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接连两次中我的毒,两次都轻松逼出,一般毒物怕是根本伤不了他。杨大哥有如此本领,竟然还要向老师学习医毒之道,可见他果然痴迷此道,不像是以毒药伤人之辈。”
“他如果真要是作恶,便是不用下毒的手段,这普天之下,又有哪个是他的对手?”
程灵素想到这里,对杨行舟道:“杨大哥,你好厉害的气功!以你的本领,富贵荣华,唾手可得,为什么还执着于向老师学医术?”
杨行舟道:“师妹,功夫再高,最多也就是打抱不平,当一个豪侠。可杀恶人犹可,若是不小心杀了无辜之人,便是想要反悔也晚了!再说功夫再高,也不能寻医问药,若是身边之人有了伤病,不幸中毒,我便是功力再强,怕也是束手无策。”
他看向程灵素,叹道:“我学医术,一则是以备不时之需,二则是兼顾他人,为人治病,多做善举。实不相瞒,几年前,我路过一处山寨,就曾劝说那些山寨强盗改恶向善,做了正经生意,只是那山寨地处偏方,缺医少药,有些人中毒了,受伤了,生病了,我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苦,心中真不是滋味。”
杨行舟说到这里,想到黑风寨中一些老人在当初被白衣剑士打成重伤,在床上哀嚎几日方才身死的情形,脸上不自禁的露出伤心之色:“我当时若是有高明医术在身,未必救不了他们。”
程灵素见他面露悲痛之色,绝非作伪,心道:“他这人倒是心善!”
当下对杨行舟道:“杨大哥,你刚才给我的金波旬花我已经看了,虽然不能断定到底是不是波旬花,但是此花剧毒无解,却是假不了,不逊色于七星海棠。”
杨行舟黯然道:“便是不逊于七星海棠又能如何?斯人已逝,我又能找谁学习医术?”
程灵素抿嘴轻笑:“杨大哥,现在你既然找到了媲美七星海棠的毒物,算是完成了老师对你开出的条件。老师虽然病故,但我这当弟子的还在,有句话叫做‘师有事,弟子服其劳’,老师留下的事情,我这当徒弟的自然要替他担着。你若是不弃,我可以代师收徒,咱们师兄妹相称,你教我武功,我教你医术,你看怎么样?”
杨行舟大喜:“如是这样,求之不得!”
程灵素道:“事关传承,非同小可,我若是收徒,无需惊动太多人,可是现在我代师收徒,这就须得我的师兄师姐们做个见证方可,否则的话,未免太过轻率。”
杨行舟道:“你说的是慕容景岳和姜铁山夫妇?”
程灵素道:“是啊,他们毕竟是我的师兄师姐,我代师收徒,于情于理,都要知会他们一声。”
杨行舟叹了口气:“你知会了他们,恐怕代师收徒就有点困难了,以他们的性子,那是非阻拦不可。”
程灵素笑道:“杨大哥,凭你的本领,他们能拦得住么?”
杨行舟一愣,哈哈笑道:“不是我吹牛,师兄若是做事,普天之下,能拦得住我的人,恐怕还真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