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贵看到宋老仓抬起屁股从炕檐上起身,他都没顾上戴炕上戴着的皮帽子,他就转身走到外屋。秀秀随后就从外屋进到里屋中。米贵听到宋老仓和顾大嫂已经到达当院后,米贵就对坐在炕檐边上说:“秀秀,你和大嫂办事比我还心急,我们还没有说几句话,你们就把老仓从屋里招唤出去。”
秀秀说:“米贵,我刚在屋里听到你总是不住正事上说,你说出的话都是着头不着脚的话语。现在白天的工夫短,你们总在屋里坐着拉长淡,转眼间就要到晌午歪。我就让顾大嫂把老仓调到当院里说正事,盼根的婚事早早晚晚都是咱们要先开口。咱们让顾大嫂先透老仓的想法,这要比咱们张口说出来这事能抹开面子。”
米贵说:“秀秀,顾大嫂和老仓把俩个孩子的婚事说透后,宋老仓在进屋后,你和顾大嫂要和他多说话语,你们是他的嫂子,你们说出什么话来他都不会挑理,我就要在旁少说话。”
秀秀点头说:“米贵,今天晚上就把老仓请到家里吃饭,他和栓柱子他们坐在饭桌上多喝几盅酒,我不让盼根上饭桌,你在晚桌上少张嘴说话,栓柱子他们再说服他几句,只要是老仓今天点头,趁着你们俩当家人是闲在身子,你们俩就不要再通手干重活,你们就有闲心把主要的事情办利落。”
秀秀坐在炕檐边上说过这几句话后,她又起身进到外屋中,米贵又听到外屋中有盆碗响动声,米贵还是不敢出屋,他只能等待顾大嫂和宋老仓他们返回到屋中。米贵约摸着有两袋烟的工夫,他就听到外屋中传来顾大嫂和宋老仓的说笑,他就听到顾大嫂在外屋笑着说:“老仓,锣鼓不敲打不发出声响,人要是不经过点拨就不开窍,这件事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咱们几人就坐在炕头上商量大喜事,我不愿和小姓娘娘说话办事,我就愿意和大大咧咧的人说话办事,老仓说话办事就是鸡蛋皮擦屁股,嘎叭硬棒脆。”
秀秀在外屋笑着问:“嫂子,他叔已经知道这件大喜事,咱们就上屋里商量这件大喜事。”
顾大嫂又在外屋笑着说:“秀秀,我和老仓一推六二五就捅破那层窗户纸,他这个大老爷们倒是没说出子丑寅卯,他只干笑几声后才说出拿总的话,他的话语还是象碾米那样有麸子有面,这件事他不算点头还算是点了头。”
秀秀还是把顾大嫂和宋老仓又让到堂屋中,顾大嫂还用手推着宋老仓上炕里时,宋老仓说:“嫂子,这件事还用我坐在炕头上说吗?我还是坐在炕檐边上和你们说话,你们当大嫂子的没正经的就罢了,我还是要坐在炕檐边上和你们说正经话。我还是说那句话,他们俩人情情爱爱上的事我做不了主,宋兰朵要嫁给哪家的事她妈敢硬做主,我在家里不当家。你要想保媒你就把这件事给我管成个,只要宋兰朵她妈点头后我没意见。”
顾大嫂离开老仓的身旁笑着说:“老仓,树根不动树稍在顶上总摇晃,他们俩人的婚事根子就在你们老俩口身上,这件事你要拿起总来,咱们几人要脸对鼻子把这件事商量商量。我当不当大媒人不是你管的事,他们的事总是要有大媒婆子出面来管。”
秀秀在堂屋门口站着说:“他叔,我听你说的几句话,我就知道这俩孩子的婚姻还是有眉目。今天你刚进我们家门里,我就知道老爷(太阳)从西边出来,在这紧关节要是就是由你拿主意,你大哥都要往后稍着,你往地下吐口吐沫才能成根钉。我先和你说下,我前两年就相中宋兰朵这个能干的孩子,她年龄小我都不敢在你们俩口子面前张这个嘴。今年她和盼根都到订婚结婚的年龄,兰朵这孩子又仁义又能干,这件事我不敢张口就问她乐意不乐意,我可是敢问道我们家盼根,那天顾大嫂还在场,我们俩人亲口问盼根乐意不乐意这事,盼根抿着嘴笑出声还是心里乐意。今天你们闲在,我才求顾大嫂把俩个孩子的事向你挑明,我们家庭情况瞒谁都瞒不了你,我在这屋里不和你总说拜年的好话,我就说实落活,这俩个孩子的大喜事由你们老俩口来做主,你在家不是总当家人,你回家就要和你那位当家人再商量。”
宋老仓说:“嫂子,我想要说的话都让你们俩说全,你们家就有盼根这根支眼棒,我们家就有宋兰朵那棵独苗苗。他们都到了男婚女嫁的年龄,咱们说那么多忽忽悠悠的话语解决不了该办的事,我知道宋兰朵的心事,她还是乐意和盼根搞对象,他们年龄小谁都有小脾气都无妨大碍,我上嘴唇碰下嘴唇能拿总这件事,这件事我回家还要和她们商量,宋兰朵和她妈要是没意见,咱们俩家趁着农闲把他们的婚事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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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笑着说:“他叔,你的话让我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下来,你拿总的话我听着高兴。我先和你说下,他们的婚事不是着急上火要办的事,咱们两家把方方面面的事都安排好后,才能找老太太查出好日子,他们要在顺当的日子中递手巾。今晚上你还要在我家饭桌上端酒盅,我们今天还要给栓柱子他们调理好伙食,你就要和他们在饭桌上喝几盅。”
宋老仓说:“嫂子,我把该说的话都说到份上,我这就回家和她们商议这件事,她们要是没有意见后,我晚上就提前来你们家准备吃晚饭,咱们再把两个孩子的婚事订实落。”
米贵只能旁听秀秀她们和宋老仓的对话,他们相互间说话时他没有抢话发表意见,他听出宋老仓说出的话语很有分寸,他最后总是说出了拿总的话语,米贵就要按照宋老仓的意愿去办理自家大事,他还要秀秀和盼根再进行商议,家里还要做各种各样的准备。宋老仓并没有在堂屋中过多停留,他最后说出几句拿总的话语后,他就戴上狐狸皮帽子起身离开炕檐边,他要回家办理家中的事情,秀秀和顾大嫂并没有强留宋老仓,米贵就和她们往院外送宋老仓,花枝在当院中还和她宋叔说了几句话语,她还跟着米贵他们走出大门口,米贵和秀秀他们在返回院落时,秀秀就和花枝就说过几句话语,花枝的脸宠上显露出很开心的笑容。